“我可以的,母亲早就离我而去,他们不过是我心中的幻像!”颜念新不断地为自己鼓劲,沉住紊乱的气息,坚定地睁开双眼。
再凶险的幻境,也不过是人们心底的恐惧,心中坚定幻象自会原形毕露。眼前的母亲面目狰狞,已不是之前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而他的父亲更是变成了白骨森森的厉鬼。
“去!”颜念新不再迟疑,握紧手中的焕新剑,挥剑斩断这心魔幻影。数道如火的剑光,汇聚成一条赤焰火龙,决绝地朝着“心魔”飞去。
心魔粉碎的同时,一道金光自他体内闪闪发出,身体逐渐被一股暖流所充满,疲惫沉重感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舒适和轻盈。
颜念新睁开双眼,此时已是夕阳西沉,他兴奋地从寒潭中站起,喜悦的笑容挂上嘴角,欢喜地感受着丹田内那颗鲜活的金丹,今日他居然突破到了金丹期,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小兄弟,恭喜你迈入金丹境。”白石满意地摸了摸下巴,自己终是没有阿晨的辜负。在他看来,嵇北辰亲近的人与他一样,有着对任何事都无所畏惧的坚毅和执着,此少年日后必大有作为。
“多谢两位前辈为我护法,眼看入夜,这摄心之毒的两日期限将近。卢师妹醒来了吗?不知这寒潭和灵药,可对卢师妹有效果?”一提到卢心蕊,颜念新不免担忧起来,他在寒潭内疗伤,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日,也不知卢心蕊有没有转醒?
时无计见他身体刚好起来,便又开始操心,忍不住出言打趣道:“对卢丫头的效果倒是有,可惜朝元丹只有那么一颗,这不是喂给你吃了嘛!”
“啊?白石前辈您说是为了心蕊帮试药,我才服下那丹药,怎么会只有一颗?”颜念新心急不已,直接从寒潭池中走了出来,顾不上披件外衫,湿淋淋地奔回药庐,想找白石问个清楚。
“你这小辈还真是性急,赶紧穿好衣衫,别怪我没提醒你。”白石见颜念新那个狼狈样,气不打一处来,方才还觉得他与嵇北辰一般性情,现在看来倒是没有阿晨的稳重,还需磨练才是。
三人正在院中说着,药庐内走出一青衣少女,一眼瞧见颜念新这副“落汤鸡”的样子,连忙羞涩地别过脸去,惊慌失措道:“呀!颜师兄,你羞死个人了……”
“心蕊!”颜念新见到那青衣少女眼前忽然一亮,这不正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师妹卢心蕊嘛!
时无计的嘴角抽动了下,强忍住即将喷出的笑声,他今日算是领教什么是痴情人了。比起颜念新这个呆子,那个总是追着自家孙女跑的王渊亭,真是不要太顺眼。
白石一眼看出来时无计的心思,将竹桌上的外袍扔给颜念新,拉上时无计往院外走,留下两个年轻人说说心里话。
颜念新披好长袍,拘谨地站在院中,卢心蕊悄悄转头偷看了他一眼,见他消瘦不少,心中一暖道:“念新哥哥,谢谢你。”
“啊?”颜念新一听卢心蕊这么叫他,瞬间化身裹着袍子的“呆头鹅”,更加不知所措。
卢心蕊见他仍是那副傻样子,脸上的神色暗淡下来,沉默片刻,似鼓住勇气大声说道:“念新哥哥帮我试药的事,晴汐姐都告诉我了,她说你一直不肯放弃,撑到最后有爆体而亡的危险。如此凶险之事,以后不许再做,我心蕊也不值得你这么做!”
卢心蕊的话最后是带着怒意的,颜念新再怎么傻也听得出来,若是再不争气怕是要真的错过了:“我说值得,就值得。”
“你……”卢心蕊“你”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泄气地把他往屋里让,他那一身湿衣总不能一直这么捂着吧。
颜念新进屋换好衣衫,一出来就见卢心蕊小脸煞白地坐在院子里发呆,原本松着的心一下子又紧了起来,连忙问道:心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卢心蕊瘪了下嘴,用眼神深深地挖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呆头师兄!
颜念新快步上前,没有一丝犹豫,蹲在卢心蕊面前,托起她的双手急切地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卢心蕊见他对自己如此紧张,这才相信沈晴汐的话是真的,神色缓和了不少,歪了下脑袋笑着回道:“我没事,就是浑身没劲虚得很,不过师兄为何这般护我?”
颜念新松了口气,直起身子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心里纠结半天才开口说道:“我……我是你的师兄,理应护你周全。”
卢心蕊听言欢喜一笑,脸上泛起少女独有的娇羞,看得颜念新呆在那里,鼓足勇气,把心一横,憋在心里许久的话终于说出:“蕊儿!我想护你一辈子,可以吗?”
卢心蕊微微一愣,随即羞得满脸通红,她虽年纪尚小但也知道这句话的深意,丢下一句:“颜师兄净欺负人,不理你了!”
话刚说完,她就立马转身跑出了药庐,留下颜念新一人不知其意,急得满头是汗,看来男女之事比修炼剑诀难得多,改天还是请教下王判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