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北辰知道,这种打扮的人,多半属于江湖上的暗卫组织。他们活跃于江湖暗处,刺探情报,暗杀目标。
暗卫并不随意表露感情,但眼前之人,与他见面之后,不仅言语激动,更是单膝跪地。
嵇北辰被这一跪惊得呆在原地,他在脑中不断搜索着此人的记忆,却一无所获。他只怪自己失去了记忆,认不出此人到底是谁!
李奎生见嵇北辰有些慌乱,连忙上前介绍道:“他是你荆叔叔,小时候你经常缠着他问东问西……老荆,快起来,别吓着孩子!”
虽然李奎生做了介绍,但嵇北辰看着身前跪着的黑衣男子依旧毫无印象。
此时嵇北辰稍微缓过神来,连忙上前施礼,同时也单膝跪了下来:“晚辈嵇北辰见过荆前辈!”
刺客荆无味,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嵇北辰的声音,此时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感情,一把将眼前的嵇北辰紧紧抱在怀中,两人就这般跪抱在地上。
李奎生见荆无味如此激动,眼角也跟着湿润了起来。
因为嵇毅君封印了嵇北辰的记忆,所以他们并不能与阿辰细细讲述往昔之事。虽然有些遗憾,但两人一想到,阿辰忆起那天的惨状之后的反应,他们宁愿阿辰永远记不起他们。
李奎生见两人满脸感伤,吧“悲情”地跪在地上,忍不住吐槽道:“你们二人,倒还是以前的性子,又多情又执拗,别跪着了,快起来坐吧!”
李奎生与嵇北辰相认之后,未敢马上告知荆无味此事,而是等到试剑大会之时,才告诉他。就是怕荆无味突然这样,让嵇北辰为难。
李奎生见两人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便吩咐管家上茶,宽慰荆无味道:“既然阿辰安全无恙,老荆你就不要怪罪墟海掌教了,毕竟他也是受人所托……”
荆无味落座之后,脸上恢复了往日冷傲的神色,朝李奎生摆手道:“奎生不必多言,此事嵇大哥自有他的考量,我不会去找墟海的麻烦!”
荆无味并不是“小心眼”之人,那天沧州城大变天,他远在京城,嵇毅君如此安排,他没有怨言。
只是如今墟海自顾不暇,荆无味倒是生出了一些别的想法,但眼下他并未表明……
三人在正厅喝茶叙话,李奎生正色道:“叙旧的话,留到与大哥团聚的时候再说也不迟!今日试剑大会之上,承欢宗敢当着众修士的面就下毒,还欲加害阿辰,可见他们是狗急要跳墙!”
荆无味杀机昼现,冷冷道:“承欢宗哪有这么大胆子,白余容与焕灭宗做了一桩大买卖。其他的我不管,但要是动了阿辰,我定是要她好看!”
李奎生知道嵇北辰就是荆无味的软肋,此时连忙劝说到:“老荆莫要插手此事,江湖上谁不知你与阿辰的关系,如今阿辰明面上只是沐青的‘义子’,如果你贸然出手,定会遭人怀疑,到时候阿辰岂不是四面受敌!”
嵇北辰正思量着,如何劝说二人同意他明日惩戒长阳帮之事。此时见两位前辈说起今日承欢宗暗算沧墟派之事,心中思绪万千。
回忆这几个月来,沧州城发生的这些事。从沧墟派出现叛徒吕傲天,玉音门木兮瑶参与围剿,欲将他置于死地。
再到承欢宗在无忧镇吸食修士神魂,陈樱儿龙脉投毒、还有陈樱儿死前被人施展窥探之术。
到如今,试剑大会上的承欢宗的公然下毒、玉音门借此夺魁。这些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北幽解困之后发生的。焕灭宗与陈王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们做这些事,就是要向东沧下手了。
荆无味听到李奎生的话,连连点头道:“是我考虑不周,莽撞了!”
李奎生头一次见荆无味并未与他争辩,如此迅速就同意他的观点,不禁叹道:果然老荆的软肋就是阿辰!
李奎生继续刚刚的话题,向荆无味问道:“如今南琼的局势变化迅速,玉音门和承欢宗暗地里都投靠了焕灭宗,琼州城主沐瑶是什么态度?”
荆无味抬手饮了口茶,回答道:“那老皇姑,依旧是纵色犬马,不问政事。她的身体早已被承欢宗那些男修掏空,只怕活不了几年。皇帝未见下旨,只是定期赐药而已!”
李奎生轻蔑笑道:“那老公主今年倒是献了把好琴,也算做了件好事。要不这把琴,迟早要落入玉音门林成音,那老巫婆手里!”
荆无味接过话头,继续道:“她修为如今增长迅速,莫不是也与焕灭宗修了魔功……”
嵇北辰见二位前辈聊起剑心琴,便插话道:“两位前辈,那古琴究竟是何来历?白日里,长阳帮的副帮主裘千刃,来找我帮忙,说要求取那把古琴,我……”
荆无味听嵇北辰提起长阳帮,连忙道:“阿辰万不可与长阳帮来往过密,帮主贺志兴可不是简单的人物!他虽然修为不高,城府却极深。
当年他骗过你外公,使沐家灭门……他做事滴水不漏,十年来暗卫也并未发现灭门案,有价值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