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越强大的功法,越容易走火入魔,所以修炼之人的心性尤为重要,是仙是魔,全在修真之人的一念之间。
沈晴汐听得一知半解,王渊亭忙堆笑打圆场道:“即便聪慧如晴汐师妹这般,平日练功也是偷不得懒的!”
“大师兄!”沈晴汐觉得特没面子双手抱胸,慌忙地向门外瞥了一眼,生怕被别人听见。
在晏月宗,论起功法她确实是排不上号,但在这离魂谷,论起治病配药的本事,除去她阿爷,她要是认第二,这鬼医冢可没有药修弟子敢称第一的。
正如沈晴汐所料,方才他们的谈话,守在门外的鬼医冢弟子们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个年纪尚小的弟子没憋住,嘴里发出了“噗呲”的笑声。
王渊亭自知理亏,但碍于晏月宗的排面和他“青衣判官”的形象,只是淡笑着赔礼道:“好好,我口误,算我的不是。”
时无计见两人言语间,关系似乎比从前更加亲密,不禁担心起他那宝贝孙女来,随即阴下脸冷言道:“听说焕灭宗有夺人金丹的非常手段,倒也是一个办法。你们与焕灭宗出自同宗,想必也知道所用方法。”
王渊亭自知时前辈是有心难为与他,若是平时自己定不会据理力争,但今日时前辈所言关系到晏月宗的声誉,他不得不据理力争回道:“时前辈,我们晏月宗虽快意恩仇,行事随性了些,但伤天害理的事却从未做过,不然您也不放心把晴汐送到晏月宗吧。”
“哈哈哈!”时无计见王渊亭今日这般无趣,一时没了打趣他的兴致,放声大笑一番,转身走了出去。
王渊亭见时无计离去,这才把心思放在嵇北辰的身上,介于时前辈的古怪脾气,不得不心生怀疑道:“你阿爷每次都说得模棱两可,到底有没有医治的把握啊?”
沈晴汐也不回话,秀眉一皱,一瘪小嘴,跟着她阿爷出了房间,明显是一副仍在生气,没有原谅他的样子。
“晴汐!”王渊亭瞧她那委屈的小模样,心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还注意什么晏月宗形象,边喊边追了出去。
方才是他多言了,毕竟沈晴汐是时掌门的孙女,又是鬼医冢首屈一指的药修,将来定是要继承鬼医冢的,他们在离魂谷,无论如何也该顾及她的面子才是。
入夜,嵇北辰仍躺在床上沉沉睡着,晏月漓披散着头发,一袭白衣推门而入。她再三确认门窗关好,随即吹灭烛火,准备给嵇北辰传功。
两人相对而坐,两掌相交,晏月漓凝神静气,试着将自身真气传入嵇北辰体内。
她先是以仙门的传统运气方式,将缕缕真气逐渐注入嵇北辰的七经八脉。
真气从下丹田开始,循督脉而上,顺任脉而下,过三关沟通任督,就这样游走一个小周天,最终却无法凝聚于空空的丹田之内。
这样的结果是晏月漓料想到的,所以她没有过多迟疑,再次聚集体内真气,用晏月宗的练气之法又试了一遍,结果令她很是诧异。
晏月漓万万没想到,这一次的传功会这般顺利,嵇北辰不但对魔道练气的运转方式一点也不排斥,整个过程反而比之前的更加顺畅。
随着真气不断进入嵇北辰的体内,使他的身体迅速燥热起来。此时的嵇北辰,忽感觉体内仿佛有一团火燃烧着他的经脉,当那团火彻底燃烬后,他的丹田隐隐有一丝暖暖的真气涌现。
这一次的成功让晏月漓暗自窃喜,随即又是一次又一次的真气传入,当无数的火团陆续涌入嵇北辰的体内后,他的丹田在时隔数月后,又一次体会到了充盈的感觉。
随着真气一次次的传入,晏月漓的脸色越发难看,而嵇北辰身体的承受能力也即将到达极限。
“啊……”豆大的汗珠从嵇北辰的额头滚落,口中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这让晏月漓不得不收手停止传功。
晏月漓缓了口气,安顿好嵇北辰,抬手推开禁闭的窗户。
一阵晚风徐来吹散了她的长发,她拉紧衣衫轻咳了几声,随后伫立在床榻前,恋恋不舍地看着熟睡的俊秀少年,注目许久才推门而出。
沈晴汐瘪着嘴在门口等候已久,见晏月漓顶着一张苍白的小脸出来,不禁没好气地心疼道:“宫主这是何必那!那小子也不领情,您之前在无忧镇救他真气耗损严重,如今还……”
“算他欠我的!”晏月漓神情复杂,开口打断了沈晴汐的话,狠狠咬住下唇不再多言,随即羞红了脸,大步离去。
晏月漓知道,嵇北辰当不成她的徒弟了,而自己救他,早已不再是有用利用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