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不能喊你了?”
大长公主嗔了顾定方一眼,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眼下媳妇给你接回来了,你们以后就安安稳稳地好好过日子,争取早日让我抱上大胖重孙子才是正事。”
“颖儿那边,她年纪还小,说话不过脑子,祖母已经罚过她了,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毒佛串的事,顾定方瞒着国公府这边,所以大长公主并不知辛怡中毒,两人眼下不能行房。
至于为何说起顾颖,顾定方当然知晓大长公主言中之意,轻勾了勾嘴角:
“祖母放心,孙儿都明白。兄妹之间,磕磕绊绊实属正常,孙儿不会放在心上的。”
“嗯,就是这么个道理。”
大长公主又抿了口茶,放下茶盏时,似忽然想到什么,笑看着孙子打趣道,
“说起来,祖母以前也不是没想过,你或许会与你父亲一样,是个疼媳妇的,只祖母没想到的是,你如今比他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由此可见,你媳妇那张漂亮脸蛋,当真是长到了你心坎里。也是,那水灵灵的小模样,别说你,祖母瞧着也甚是喜欢。”
大长公主话落,就见顾定方倏地收了脸上笑意,冲着她郑重一揖:
“祖母知晓的,孙儿并不好色,对女子美不美的亦没有研究。孙儿娶熙熙,并非因她长得漂亮。孙儿只欢喜她这个人。”
祖孙俩谈完话,顾定方都已经离开很久了,大长公主仍端坐着,半天没动。
秦嬷嬷悄悄来到她身旁:“老夫人,世子这模样,老奴怎么瞧着这陷进去的程度,比当年的先……”
大长公主摆手打断她:“盯紧着点,莫让府里其他人再冲撞了那辛氏。”
还好她之前处罚了顾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既是他稀罕她,咱们以后供着点就是。”既是他的逆鳞,咱们不碰就是。
没办法,谁让他们老萧家,自古出的都是痴情种呢。
*
相比较松山堂的安静,霁月阁就热闹多了。
顾颖上午跟辛怡道完歉,回到房间就把满屋子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关在屋子里不肯见人。
“颖儿,快开开门,我是娘亲。”
“好孩子,就算生气也不能饿着肚子呀,你要是饿出个好歹来,你爹回来了还不得跟娘亲拼命呀……”
元氏在门外好说歹说劝了半天,顾颖终于不情不愿地开了门。
元氏走进房间,看到满地瓷器碎片,心都差点跟着碎掉。
“我的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逮着它们撒什么气?”
“你可知你这股邪火发出来,摔没了多少雪花银?”
元氏打小跟着家里学经商,把银钱看得格外重要。
“母亲,我就是不服气。您说为什么呀?”
“祖母为什么要这般偏心姓辛的那贱人?”
“她一个出身破落侯府的女子,就长了个看着还行的脸蛋,凭什么就能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
顾颖想到这两天遭得罪,扑进元氏怀里又是好一通哭。
跪在祠堂里的时候又冷又饿,祖母却连顿热乎饭都不让人给她送。长这么大,她何曾受过这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