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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串佛珠应是之前被人在毒液里长时间浸泡过,今日掉进茶盏遇到沸水,上面毒素得以催化,毒效比平时大了数倍不止,这才导致世子夫人虽只饮了口茶水,仍一直昏睡不醒。”
“此毒对女子之根本伤害极大。万幸毒物在体内时间尚短,否则,轻则会造成以后无法孕育子嗣,重则危及生命。”
“依眼下世子夫人身体来看,行房时身心激动,亦会催化体内毒素,加大毒效,故至少应在三个月内杜绝房事。”
“就是不知,世子夫人身上这携有剧毒的佛串是何人所赠,又是从何而来?”年逾六旬的老大夫拂着花白的胡须沉声问道。
若不是深知定国公世子并不好色,身边也只有夫人一个女子,他都要怀疑这又是那些内宅争宠的龌龊手段。
不料老大夫话落,定公国世子顾定方沉着脸还未有所表示,倒是旁边的长兴侯父子,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了身旁的侯夫人。
长兴侯夫人丁氏本就是个胆怯柔弱的性子,丈夫和儿子虽只看了看她,什么责怪的话都未讲,她已自责得站都要站不住了。
佛串是她在女儿成亲前,亲自去静月庵为其求的。
天地良心,她就这么一个亲生女儿,虎毒尚不食子,但凡事前知晓这佛串有问题,藏着这般剧毒,她就是豁出命自己吞了,也不能送给女儿呀。
“我,我……”丁氏艰难吐出两个字,还未作出解释,眼一翻先昏死了过去。
“母亲~”
“夫人~”
伴着丁氏昏迷,侯府内接下来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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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怡陷入了奇怪的梦境里。
她梦到自己穿着凤袍,赤脚在皇宫里狂奔。四周到处都是打斗的士兵,还有宫人在哭喊求救。
终于,她回到了自己的景怡宫。然后,她看到自己的父亲长兴侯就站在宫殿正中央。
只见长兴侯右手握着杆长枪,左手抱着那个手上有红色胎记的孩子,在转身看到她的一刹那,手腕一转,一枪便刺进了辛怡心口。
鲜血在胸口肆虐,辛怡强忍着剧烈的刺痛,咬牙没有倒下去。
她直直望进长兴侯冰冷的眸底深处,“父亲,为什么?”辛怡下了很大的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撑到长兴侯说出答案。
不料事与愿违,对面长兴侯还未开口回答,辛怡就觉周围突然一阵剧烈的晃动,随后开始天旋地转。
辛怡心脏猛地一抽,唰一下睁开眼。
恍然发现,自己正躺在正长兴侯府的闺房里,离床不远的锦凳上,前太医院院使张民升正在收拾银针,貌似刚为她针灸完的样子。
张民升自年前致仕后深居简出,能请他老人家出山的,除了文昭帝,只有顾定方了。
果然,辛怡在角落的高几旁看到了顾定方。只见他嘴角紧抿,正神情专注地凝视着上面的烛台。
跳跃的烛光打在他脸上,只衬得那张脸更冷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