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墨亦琛顺着秦音的视线低眸,看向自己脖子上的围巾。
他表情僵硬,神情冷清地触碰上柔软的围巾,满脸不自在地瞥了一眼周诉。
周诉立刻会意:“夫人,天冷了,是我求着墨总戴上围巾,保重身体的。”
“当然不是墨总自己看围巾精美漂亮,自己套脖子上的嘿嘿嘿。”
墨亦琛刚舒展的眉头再次皱起,阴沉的目光落在周诉拘谨的身影上。
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齿:后面一句,大可不必加上。
“……”周诉感受到危险的目光正襟危坐:嗯?他如此上赶着背锅,墨总还不满意吗?
怎么不是赞赏的眼神。
反倒是想刀了自己的眼神?
秦音噗呲一笑,理解地点点头:“嗯,能为墨先生保暖,是这条围巾的福气。”
这傲娇的男人,她都不想戳穿他。
不过秦音内心还是忍不住感动。
墨亦琛的生活习惯她很清楚,他最受不得用旁人用过的东西,除了她。
能接受自己曾给五哥织绣的围巾,他确实在为自己放低标准……
这样很好。
她要一步步攻陷他,让他的心重新属于自己。
——
“九行诡针”是宴会的压轴拍品。
墨亦琛用一亿拍下了它,很快主办方就将这套银针送到了墨亦琛面前。
墨亦琛将它扔进秦音的掌心:“收着吧。”
“送你了。”
秦音刚接住,正要抬眸感激一笑。
一只手直接抢过她手中的针灸包。
“秦音,这副银针你妹妹喜欢,你让给她吧。”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话语,秦音听过千百遍。
不用侧目都能知道,是谁拿走了针灸包。
是君母,夏琳。
夏琳穿着端庄,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雍容华贵。
她原本没来宴会,是君棠月告诉她,秦音在宴会不仅打了宋妍,还对三哥动手。
君母来到宴会厅,便亲眼看见君司澈跟君司钰为秦音吵架,还拖累棠棠被误会心机。
棠棠有什么错?
她不过是喜欢上一副何笙大师打造的银针罢了。
既然秦音已经得到了。
她是姐姐,让给棠棠不就行了。
于是她看见秦音接过针灸包,便直接抢走,态度跟从前一样理所当然。
君棠月赶紧上前,一脸无辜担忧:“妈,那是姐夫送给姐姐的,我怎么能要?”
但她娇柔的视线却忍不住落在墨亦琛的脸上。
她发现,墨亦琛原本的容貌堪比神祇。
只是一道疤痕自眉骨拖曳至下颚,破坏了神颜,但却有种异样的神秘诡谲感。
危险,但迷人。
君棠月一时看得失神,他就是墨亦琛吗?
那个她本该嫁给的男人。
他居然为姐姐花了一个亿……
要是嫁过去的是她。
这些钱,是不是本该属于自己!
“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分什么你我?”
“她的,就理所当然属于你。”
“你拿自己的东西,她凭什么反对?”
君母皱眉,温柔地将针灸包放进君棠月的掌心。
她扪心自问对两个女儿都有一样的爱。
但棠棠到底年纪小些,又比秦音跟自己多了十几年的感情,更是体弱多病需要母亲时时照料。
她在棠棠身上耗费了太多心血。
便理所当然地要求秦音也要跟她一样为棠棠竭尽所有。
君母转眸,对上秦音孤傲冰冷的表情。
气结道:“秦音,你除了给君家添麻烦,你还会做什么?”
“现在就跟我去给宋家道歉,给宋妍赔礼认错。”
“你打伤了你三哥,蛮横无理,不顾手足亲情相残,回去跪祠堂抄经十天!”
君母上前,就要扯着秦音往内厅走。
这里是宋家的宴会,宋妍的父亲宋志刚急急忙忙赶来兴师问罪。
宋妍的伤不算重,但见了血,被护送上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