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段主任牵头??
舒心的头都要炸了。
这日子过的好好的,回去受罪吗???
他怎么又不同她商量就自作主张啦!
憋了一天的雨终于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空气中的闷热却一时半会消解不开。
可怜的慕连长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还是说错了什么。
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小媳妇这就不高兴了,还把他赶下了床。
看来明天还得抽时间给段主任打个电话取取经,看是不是回门的细节没有做到位。
(舒心:什么经都取只会害了你!)
第二天一早,慕建云早早就走了,舒心一直睡到早上九点才起来。
昨晚上可把她气得够呛。
虽然他知道慕建云并不是存心惹她生气,可她就是生气,就是难受。
一想到田家那些人,她就感到窒息。
为了报答钟翠花两口子所谓的“救命之恩”,她在田家当牛做马,从五岁开始就承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赚的所有钱也都养了两个弟弟。
她恨,恨自己的亲生父母为什么那么狠心,将她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丢在雪地里不管不顾。
她厌,厌弃自己被田家吸了一辈子的血,却因为那救命之恩,一点儿也不懂得反抗,任凭他们吃肉拆骨,害了自己,也害了慕建云。
一直到生命的倒计时,她才辗转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雪地里的弃婴,她有父母,听村里的老人说有一对夫妻曾经好多次沿着河流找到他们村,试图找到他们躲避仇敌时藏起来的女儿,却一直都没找到。
她记得那个老人说,他最后一次见到那对夫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因为常年以泪洗面而瞎了眼睛。
那男人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来了,女人的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出国做手术,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上辈子,舒心没去找过她们。
这辈子,她也一直都在逃避。
她有太多太多的害怕。
她怕找到了也是一场空,怕自己不是这对夫妻的亲生女儿,还是那个没人要的弃婴。
更怕如果找到了,她们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的妈妈也已经看不见她了,又或者更糟,已经不在人世了,她又怎么去面对?
人都说近乡情怯,她觉得她近亲情怯。
昨夜下过雨,今天的气温骤然升高了,一大早就二十七八度。
恹恹的起来洗漱了一下,换上了一件短袖衬衫,将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还是觉得烦躁。
正准备随便冲一杯麦乳精当早饭,却发现桌子上有一个牌子,牌子上画了一个箭头。
她顺着箭头一路找到了院子里的水缸。
本来是放在屋檐下的,现在已经被移到了灶房的背阴处。
她顺着提示打开盖子,发现缸沿吊着一个刚编好的竹篮。
竹篮里正放着一碗水果粥。
她记得食堂没有这种水果粥的呀。
舒心将竹篮拿出来,从灶房拿了勺子出来,坐在院子里喝。
这水果粥不知道已经被冰了多久,入口十分凉爽,里头加了各式各样的水果丁,还加了些蜂蜜,可甜可甜了。
不过看着这些水果丁大小不一的形状,肯定就不是食堂的大师傅做的。
也不知道慕建云那小子一大早跑去那里给他弄了这么一碗水果粥过来。
昨晚她是不是对他太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