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月族上千年的规矩里当男人左手心的鲜血染上女人的脸庞,那么这个女人便是这个男人最合法的妻子,而且这个男人一生也只能有这一个妻子,这是整个西月族上千年来不变的祖训。
段起延看到这一幕,不禁心中升起了一分钦佩,这君井澜能在今天便起誓娶了秦月遥,确实是真的喜欢了。
段起延便把这西月族的习俗和规矩全部说了一遍,段起延说完之后秦月遥的眼睛便看向了君井澜的脸,总算说了一句话:“你还未曾问我是否愿意。”
顿时段起延和君井澜都傻了眼,君井澜赶紧说:“那月遥你同不同意做我的妻子,做我唯一的妻子?”
秦月遥的眼睛里泛着泪说道:“你若是不嫌弃我脏,不厌弃我,我便同意了!”
段起延和君井澜听到这一句都瞬间开心了起来,心里的阴云也开始消散了,君井澜更是破涕为笑说道:“好的,月遥,好的月遥。。。。。。”
这时秦月遥才起身恢复了一些生气,弱弱的说了一句:“你俩转过身去,我要洗澡,今天是我出嫁,我不能这么脏。”
段起延和君井澜赶紧转过身去,待得秦月遥梳洗罢了,君井澜赶紧翻出自己的新衣给秦月遥穿上,段起延则用石头垒了一个土坛,当起了证婚人,用白蛮的规矩为君井澜和秦月遥举行了婚祭大礼,这样一来,便等于无论是西月族还是白蛮都承认了君井澜和秦月遥的婚姻。
这对年轻人就这样,在这折青山的小河边私定了终身。
“找到了,人都找到了!”一名虎贲军士掀开面甲,急匆匆赶到南宫契的身边。
“找到了吗?人在哪里?”黄昏的折青山垭口,南宫契挣扎着站起来。
“在后边,六个弟兄正护送他们过来,南宫统领放心吧!”
南宫契这才真正的舒了一口气,彻底的瘫坐下来,总算是把命都捡回来了,家人的命也算保住了。经历了这一天的恶战,浑身是伤的南宫契瘫在地上,沉沉的睡去。
先前回剑南经略府传信的虎贲军斥候这时也带着四百多虎贲军骑兵和十辆马车赶到了折青山垭口,虎贲军骑兵下马后开始收拾战场。将驿兵们的尸首逐一装上马车,捡拾战场上到处散落的武器和铠甲等军资。虎贲军带来的女医官则为秦月遥检查身体和伤势,君井澜一直陪在秦月遥的身边,脸上全是傻傻的幸福的笑。
段起延则和其他虎贲军步卒一起把山匪们的尸体全部堆起来,浇上火油,之后一把火烧了起来,这是避免瘟疫的办法,一时间整个垭口都是焚烧尸体的怪味儿。
南宫契被搬上了马车,受伤未死的驿兵也被搬上马车,医官开始用药包扎救治,整个折青山垭口一片忙碌。一百多虎贲军的骑兵则十人为一组开始在夜色中徒步搜山,清剿可能存在的残匪。
夜色中,走出一位银色盔甲的虎贲军参将,到了君井澜和秦月遥的马车跟前掀开帘幕,对君井澜和秦月遥说道:“公子和小姐受惊了,不过请放心,过了这折青山垭口就真正的太平了,后边的路皆是我平陆朝内陆,不会再有如此强悍的山匪。本来这剩下的路可以由我虎贲军护送,但南宫统领坚持要完成使命,所以我只能派人护送几位到我剑南经略府辖制的平庐城。”这位参将说完行了一个抱拳礼,便大步流星的去指挥虎贲军收拾残局。
在焚烧尸体的火光里,段起延又在啃一张饼,还不知从哪位军士手里要了半壶酒,自顾自的喝着突然蹦出一句:“还是活着好啊!活着有酒喝!有饼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