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这个人有一个好处,想不明白就不想,跟着主子的指令走,总不会出错,主子自然有主子的打算。
唐钊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坚韧地看着前方宽广的地平线。
安谨言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即使是产后虚弱,也不是等闲之人能够控制住的,再结合安慎行藏一半露一半的话,史夷亭的提醒,即使唐钊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信。
安谨言极有可能是主动离开他的。
至于离开的原因,他百思不得其解,恐怕只有安谨言自己知道。
他要做的,就是先把一切可能导致安谨言离开的因素全部拔出扫清,为她准备一个清净的世界,迎接她的回归。
唐钊坚信,他与安谨言有剪不断的缘分,从乐小宝,到安谨言,下次,一定也会再次相见。
两天两夜,昼夜不歇地回到了边境。
唐十三龇牙咧嘴地劈着双腿,大腿内侧已经被磨得血淋淋,止不住地疼,看着唐钊和唐三身板挺直,步履从容地踏进了营帐中,忍不住摇头嘀咕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可怜我这两条娇弱的大腿。”
唐钊刚坐到将军主位上,便有副将来报:“王爷,大漠国屡次前来叫战,我们一旦迎战,他们又遁走,真是不痛快!”
“那就打过去!”
唐钊轻飘飘的声音,如同昆山玉碎般响在耳边。
副将红了红脸,瓮声瓮气地回答道:“可是主上的命令是守好边境,不要主动挑衅!”
“将在外...”只需要三个字,账中人已经全部明白。
“可那群孙子,扣押了边境一个城的百姓。让我们攻也不是,守也不是。”
唐钊:“呵~”一声轻笑,三分讥讽,四分无情。
“大漠国无视我大兴百姓,我们身为将帅,怎能不为百姓们报仇!”
帐中人全都不可思议地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唐钊。
那个清冷、无情、冷血的唐钊又回来了。
唐钊抬头,眸光凶恶地环视众人,秀眉轻佻:“怎么?既然憋闷,那就动手,出任何事,我顶着。”
众人都羞怯地低下了头,他们这段时间,胸口都憋着一口气,怒火中烧。
更有几个副将,嘴唇上都起了一串泡,就是被大漠的挑衅,上火着急。
有那么一瞬间,副将们恨不得闯进将军的营帐,问一下唐钊,能不能拼上这条命,跟那一城的百姓,一起干他娘的一场仗!
可是,当唐钊同意见他们,也说出了他们所想,大家的心情特别复杂。
唐十三就在这时候,一瘸一拐地踏进了营帐,见大家都愁眉苦脸、鸦雀无声,这人来疯又开始不自觉地活跃气氛了:“哎吆吆,老子也就平时调戏调戏小娘子、勾搭勾搭小公子,也没得逞,就让老子受这罪。要不是看在我平日里积德行善的份上,我这大腿里子估计得养上十天半月才行。可见老话说八月十五拜扁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还算是个善人。”
唐钊:“此事再议!”
唐钊留下一句话便离开。
众人纷纷对着唐十三拱手作揖,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唐十三扭着屁股,凑到唐三身边:“哎,这些人平日里都说我是三流子哥大流子弟-二流子一个,这会怎么突然江湖佬变戏法-变幻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