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言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漂亮的小荷包,笑着递到唐钊手里:“这里面是糖渍桂花,爷吃着等我打络子。”
唐钊被她的体贴温柔到了,好想摸摸她的头发,想着他的手就伸了过去。
安谨言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眼睛里充满了戒备。
唐钊的手还是落到了她的头上,声音带着他自己都不察觉的宠溺:“头发乱了,别怕。”
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只有眼球滚动着看着上方。
唐钊从她的发间拿下一段丝线,顺便给她拨弄了下头发。像是证明自己一般,拉过她的手,把丝线放到她手上。
安谨言很快把扇坠打好了络子,递给唐钊。
唐钊握着温润的玉扇坠,那是她的温度,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心底的窃喜,“我走走了。”
安谨言看着手里的丝线,笑着说:“爷慢走,谢谢照顾小的生意。”
唐钊转动轮椅,走出去几米,身后传来安谨言的叫声:“唐爷,”
他猛然停下,回头。
“记得天黑不要出门了哦~”
此时西市人群嘈杂,人流熙熙攘攘,唐钊眼里只有她笑意盈盈的脸。
唐钊额眼里突然就绽放了一颗明亮的烟花,声音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有人围住了安谨言的扇坠摊子,安谨言一脸笑意地对来人推荐起扇坠。
唐钊心底有一丝丝失落,扭头走了,快到马车时,突然停下:“唐影。”
“爷?”唐影一脸疑惑地等自家爷吩咐。
“把狐裘给安谨言送去。”
“啊?”
“快去,再磨叽你就跑回府去。”唐钊指尖还有刚才拉安谨言手时冰凉的触感。唐钊许久没有这样在意一个人了,怕她冷,怕她饿,怕有人难为她。
“哦。”唐影可不想大冷天地从西市跑回唐府,拿着车上的狐裘,一溜烟给安谨言送去。
安谨言刚给客人介绍完扇坠,把银子收起来,便看到唐影这个大块头地动山摇地跑过来,把狐裘塞到她怀里,又一溜烟地跑走了。
安谨言看着唐影魁梧的身影,莫名地想笑。余光看到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把手伸到了一位身着貂皮披发而行的人。
路人不相助,廷杖八十。维护西市秩序,人人有责。安谨言上前撞了下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男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安谨言,察觉到前面的人转头看向他,立马错开步子离开了。
“爷,您注意下您的口袋,别丢了东西。”安谨言笑着对那人拱手。
“多谢!”这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剑眉星眸,说话的口音像是异域人。
安谨言点头示意后,急忙回到了扇坠摊子。坐下来后,想起冬月到了,有边陲小国前来朝贺,也有周边的大国相互走访,看来这个月要多准备些能体现大兴朝特色的小玩意,又能赚一笔。
西市闭市后,安谨言揣着银子和银票,收拾好小包袱,里面是给济世堂的孩子们买的糖葫芦、麦芽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