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去看那蒸发得只剩下几圈的水迹，回头望向花斑，眼里面是询问的神色。

花斑身后有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花斑没有说话，黑衣人却先说了。

“这拒神阵的通风机关由我的人建造，清毒去污，消毒剂里面有中和毒素的雾气，被毒死的人化成脓水，脓水由被清理消毒，化成清水也是正常，毕竟，这是保证后来者不会中毒的设计，不把冤魄冥雾收拾干净，这洞穴里面一个人都活不下来。”

他语气清淡，说话肯定，仿佛瞬间能够毒杀万人的冤魄冥雾就是他的手掌掌纹一般，一举手就清晰可见。

白烈脸现喜色：“这么说，九曲是真的死了？”

他得知九曲委身秦硕之后，看待九曲就没有了以前的祖孙亲情。

他虽然有着足以抵抗九曲的保护力量，但他十分清楚九曲的实力，九曲不死，他如芒在背。

蒙面人摇头说：“我是说被毒死的人可以在经历机关的清理之后，化脓水为清水，但我却没有说，这一滩清水肯定就是九曲。”

沙朗不愿意了：“那你就是说我说谎咯，我是蛋疼了才会编这么无聊的谎言？如果九曲没有死，她只要一出现，我的说话就会不攻自破，我至于这么无聊吗？”

蒙面人连理都不理沙朗，

他说的是事实和推理，用以帮助白烈分析。

而沙朗说的却是责任和人情，他就是不肯放过功劳。

沙朗还想再辩，白烈却拦住了他，

白烈只想知道九曲死是没死，但两个人的说话都不能给他答案。

他回头对着跟随的护法和长老说：

“不管九曲死了没有，她已经回来却是事实，她不会一个人回来的，她肯定带着残党！你们给我去搜！就算把整个狐族的地皮都翻过一遍，也都必须把那些余孽给我找出来！”

白烈有理智的判断，

拒神阵加上冤魄冥雾，九曲根本就没有存活的可能。

但他是看着九曲长大的，他亲眼见证过九曲的绝顶优秀，他有着严重的思维定势，他就是觉得九曲未死。

九曲是真的没死，他和秦硕此时就在密室基地之内，通过身外法眼，观察着现场所发生的一切。

秦硕是早猜到沙朗不会老实了，所以他跟着九曲潜入沙狐领地之前，就让易容术高超的剑梅给他化了一个新妆容。

这新妆容与九曲有七八成相似，如果不仔细观察，还真不容易看穿，

只是秦硕的身高要高于九曲，体格也比较九曲庞大，他需要稍微调整身形。

沙朗在进入拒神阵之前，就回头看过九曲一眼，以确认九曲在跟随他，也没有怀疑他。

而那一眼过后，九曲已经换人了，

后面跟随他进入、被困拒神阵并且被黑雾毒杀的九曲，其实是秦硕的分身，镜花水月！

秦硕之所以要易容，是因为镜花水月只能复制他的容貌，

而他之所以要换人，那则是理所当然了，

他都通过无属性灵气判断出沙朗在挖坑，他怎么可能还让九曲去以身犯险？

秦硕本身免疫黑雾，即使冤魄冥雾能顺着灵力追来，但也都毒不了他。

而镜花水月是水力造物，那事后留在地上的水迹，自然就是秦硕脱离控制之后的残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