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硕将酒碗固定在墙角,他没有伸出土条,而是同化了部份墙身,以观察隔壁房间的内部,两个入道境,三个超脱境,
还有大量的融气境仆役进进出出,只为用冰块给床上一个全身赤红的络腮胡子降温。
两个入道境,一个是容马,一个是外表俊秀的无须中年人,
两人静静地看着仆役穿梭来往,直到半个小时之后,络腮胡子体表的红色稍微减退,容马才挥一挥手,让仆役和那三个超脱境走出房间之外。
仆役们如蒙大赦,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半弓着身子倒退而出。
三个超脱境退出去的时候还带上了房门,他们也没有走远,而是守在房间外面。
容马和无须男子对视了一眼,无须男子点了点头,这才从窗边拿起一碗药汤,走到床前。
床上躺着的络腮胡子自然就是何能了,而因为火毒高热的关系,何能的床不是木制的,而是铁制,床上没有床垫和被铺,何能就这样躺着,他身下的铁床则被烫得微红。
秦硕就算觉得自己很没礼貌,但他还是禁不住想道:“这真就是放在铁板烧上面的一头活猪啊。”
还好,何能的衣服应该是特制的,没有被高热烧掉,这才使得秦硕的比喻没有更形象,更贴切。
无须男子也是入道境修为,对比何能和容马,他的气息是弱了一点,但他也无惧高热,一手拿着药汤,一手扶起何能,让何能靠到自己身上,
他身上的衣服应该也是特制的,接触到何能的身体也没有烧掉,但两人的接触面上还是冒起了丝丝白烟,
无须男子将药汤送到何能面前,肩膀托了一下,让何能的头颅昂起,是喝药的姿态。
但何能奋起力气,竟然将药汤推了一下,药汤洒落在他身上和铁床之上,顷刻蒸发,只留下几团灰色焦黑的药渣粉末。
无须男子叹了口气,他说:“师兄,你这又是何苦?是的,这是慢性毒药,要不是你日夜服用,你的火毒也到不了如今这般程度。”
他放下何能,又道:“但你不是快死了吗?早死一点,还能少受点罪,我这不是一片好心吗?你又怎么能怪我?”
恶毒的说话被无须男子以最温柔和关切的方式说出来,画面竟然没有半点违和,期间竟然还夹杂着悲伤的氛围。
容马有点看不过眼,他一手抢过无须男子手上那还余下半碗的药汤,他捏住何能的脸庞,硬生生的将药汤灌下,看着药汤进入何能的咽喉,还没到得食管,便完全被高热蒸发,他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狞笑。
他丢掉药碗,药碗摔成粉碎,他这才对无须男子说到:“管球,你丫就是恶心,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演?快点弄死这祸害,离开这个热得冒烟的鬼地方吧。”
管球耸了耸肩,有点无奈地回看床上的何能。
何能整个眼球都成红色的了,他生命最终阶段的力气,都用来怒视自己这个平日里惯坏了的小师弟。
秦硕就我在墙角边上看着,这等狗血的剧情,八点档都不演了,但却是生动地在他眼前活现。
他大概能猜到容马和管球在谋划着什么,不就是夺权和争利那点儿破事吗?
不过既然容马要害死何能,那么,秦硕要救何能就多了那么点儿连带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