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帝没说怎么处置脱欢,所以还是得把这家伙带出去。
只是在回去的路上,醒来的脱欢想不开,用脑袋使劲地撞了囚车上的木头,自尽了……
小朱得知这个消息后,有些难过:“他到底是有些骨气的。”
为什么朱祁镇就没这个骨气呢?
他但凡在被俘的时候,举剑自杀,自己都不会恨他。
认清自始自终,只有自己儿子没有这个骨气之后,小朱非但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更加自闭了。
“让被俘的士兵帮着筑城,他们每月的俸禄就按大明普通士兵来,一日三顿饭,两日一顿肉,棉衣被褥要厚实,对他们的家人要客气。
告诉边关的将士,这些被俘的士兵虽然从前是蛮夷,但现在成了大明的将士,那他们便不再是蛮夷,要展现我们的胸怀,让他们融入我们。”
中原皇帝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蛮夷其实是杀不完的。
他们要做的,就是让蛮夷便成和他们一样的人,才能彻底解决边患。
朱瞻基大致安排好细节,便准备回京城去了。
这次回去,顺便把井源给带上了,说是要给他说个媳妇。
井源不知道自己对象是公主,但也觉得自己是到了该娶妻子的年纪了,便屁颠屁颠地答应了。
皇帝赐婚,那肯定得是个美人儿吧?
这会儿景舒的肚子已经九个月了,在周泽林细心照料下,她的气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这天,周泽林又来把平安脉。
记录的女官只写了几笔意思一下,便退出去干自己的事儿去了。
人家亲戚肯定有旧要叙,她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景舒看着低头写药膳方子的周泽林,还是没忍住道。
“周太医,你为什么要留下来,外头天高海阔,可以实现你的抱负,不好吗?”
不是她用完就扔,实在是心虚不安啊。
这份好,本是对原主的,可她根本就不是原主。
周泽林手一顿,也忍不住顶道:“臣这个太医,是当的不尽责吗?”
“没有,你很尽责。”
“那是臣医术不好,不配入太医院当差?”
“没。”
就太医院那帮粉饰太平的,怎么能和周泽林比。
“那为何殿下总想把臣出宫去,难不成殿下成了殿下,臣便不能选择在何处行医了吗?”
他就是愿意在太医院待着,怎么了?
这次他要是不在太医院,她恐怕会凶多吉少,一尸两命。
可为什么就算是这样,她还是要劝自己出宫。
自己,就那么碍她的眼吗?
景舒抿了抿唇,忍不住劝道:“周太医,做人不能只为别人活,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
“何况,你处心积虑想要的保护的人可能已经死了,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人了,你何必还要舍弃,自己的自由呢?”
她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周泽林应该听懂了才对,谁知人家却冷着脸,一声不吭写完了药膳,然后起身规规矩矩拿了药箱告退。
“这药膳,殿下先吃着,臣两日后再来为殿下把脉,再换新方。”
说罢,他便后退了三步,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