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盛之啧啧道,“人不要脸鬼都害怕,四皇子还是少说两句,免得有人告你一个不尊师重道,你可要被你父皇罚的。”
皇帝如今只有三个儿子已经封王,四皇子才十六岁,还不曾封王。
赵瑾澜眨了眨眼睛,他怎么感觉丞相大人在内涵太傅呢?
苏邀默默地看了张盛之一眼,这个丞相挺有意思的啊,这是特意来砸吴太傅场子的吧?
当然吴子砚此时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他深深地看了张盛之一眼,沉声道,“张丞相这几日春风得意,是得意的忘形了吗?”
“哟,这都被吴太傅看出来了。”张盛之面无表情的笑了笑,“那可真不好意思,碍着你的眼了。”
吴子砚冷哼一声,抬眸看着苏邀,“还不落子。”
“我以为太傅还没准备好。”苏邀说罢从棋笥中拿出黑子落在棋盘之上。
吴子砚眯眼也拿起白子落下,苏邀又拿起黑子落子,两人一来一回快速落子,苏邀每一次落子都快得让人觉得她像是在乱下一般,根本都没有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很快棋盘上已经落下几十颗棋子了。
苏邀的注意力却全部都在棋盘之上,她的手指几乎没有丝毫停顿黑子就落在棋盘之上,反倒是吴子砚落子的速度越来越慢,他抬眸看了苏邀一眼,她每一步棋都让人出其不意,现在整个棋局的走势完全在她的控制之下。
他此生还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就算是和皇帝下棋,棋局永远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最终他会控制输赢,让棋局成为平局,不让皇上失了颜面,也不让他丢了当老师的颜面,可是...
在场懂得围棋的人都知道现在苏邀已经占了上风。
赵瑾澜看苏邀的眼神已经不是佩服了,现在完全变成了崇拜,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对弈!
张盛之看苏邀的神色也从一开始的欣赏变成对晚辈的怜爱,真难为她一个弱女子在苏家那种家庭之中还能成长的如此之好!
苏邀此时的心思根本不在局外人身上,她等吴子砚思索落子之后又拿起棋子落下,完全把吴子砚逼入死路。
吴子砚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半晌他灰败地丢下手中的棋子,气急败坏地看着苏邀,“你!以废材之名愚弄世人,今日竟骗得本官入了你的局!”
“呵呵,我就说有人会倚老卖老耍赖不认账的!果然没猜错!”苏邀冷笑着拿起吴子砚那边的白子落在棋盘之上,原本的死局瞬间变活,苏邀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之中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吴子砚,冷声喝道,“技不如人便要俯首认输,我从前日知道真相开始就在说外界传言是假,苏芸是偷了我的才女之名才能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你偏不信!
还纵容学生让我作诗,我作出好诗,你却又说我花钱买诗,我与你打赌,赌的乃你们擅长之技,你现在又说我愚弄世人!真是好话坏话全让你说完了,吴太傅如此出尔反尔,还想如何教好学生!”
苏邀说到这里眯了眯眼,看向面色灰黑的吴子砚,冷声道,“还是说,吴太傅输了,现在却想反悔?又不愿兑现方才自己签下的契约了?”
吴子砚怒视苏邀,“你愚弄本官,难道我说错了?”
“吴太傅这话说得好生奇怪!”张盛之怒声喝道,“你向来自视甚高,方才贤王妃在比赛之前就说过了,她会让你知道天外有天,这便是她摆明了说她比你厉害,但是你却罔若未闻,你若早服软认输,而不是想逼死贤王妃这个小姑娘,执意要与她对赌,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现在你竟然说贤王妃愚弄于你?”
“如今整个京城都在传贤王妃和端郡王妃的真假才女之事,难道吴太傅真的不知道吗?”
“大皇嫂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赵曦柔从门外款款走进来,柔柔地看着苏邀,“既是误会说开便是了,你又何必非要逼得太傅大人辞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