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来家里搜寻半天,居然只拿了筐?这可真要让人笑掉大牙了,估计这家伙也实在是太无语了,这才会给陈宁留下一张纸条。
不过幸好书还在,陈宁俯身仔细清点了几遍,真的是一本书都没少,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没读过多少书的人来说,书可能只是废纸吧。
苦笑几声之后,陈宁回了自己的小屋子,从火折子里引来了火,在灶里燃了起来,将三个土豆放了进去,也借此机会,他拿起了书,轻轻读了起来。
时间很快,陈宁感觉时候到了,将土豆挑了出来。
土豆外表焦黑的很,陈宁蹙紧了眉头,之后才缓缓将土豆外表的皮给撕了下来,只不过这样一来,又要浪费很多的东西。
不管这么多,陈宁吃的很快,没什么油盐酱醋,但依旧很香。
他很不喜自己这么副样子,出院子,轻扣了隔壁的门。
隔壁绝不是什么富裕人家,是个养马的,也算是有些家底,听到陈宁敲门,里屋的人也没有出来,高高一声传出:“自己打,说了别敲门。”
陈宁还是如往常一样朝里屋拱手:“谢刘哥!”
打了两桶水上来,陈宁先是洗洗手洗洗脸,然后直接大口喝了起来。
此番过后,他欣赏水面倒影中的自己,还算是满意。
做完这些之后,中午就已经应付过去了,陈宁从自己屋子角落里找来笔和墨,斜跨在背上,然后出门朝城中心走了过去,要去找一天的生计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瘦弱的书生格外显眼,若是忽略了他褴褛的衣着,单从形体气质上来看的话,还真会以为是哪一家的俊俏小哥。
不过陈宁在这里生活久了,大多数人都是认识他的,这反而让人嫉妒。
井巷是乞讨者的范围,头子凶的很,不能在他那里摆摊,陈宁可算是挨了好几次打。也幸亏是看这家伙过于穷酸,除了打也没做过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情。
当铺的墙角是个好地方,那里人多,总会有几单生意。
陈宁走了过去,却发现已经有人抢先一步占了位置。那是一个老者,穿着黑色的小褂子,木头做的桩子上挂着长长的横幅——知晓百年事,一次一枚钱。
这个家伙陈宁自然是认识的,正是中午在酒馆侃侃而淡的老灵通。
老灵通消息是真的灵通,但至于算的准不准就另说了,反正从没有当地人让他算过,前阵子给王家少爷算命更是被打了出来,如此,就更遭人们耻笑了。
陈宁不信这些,只是怪自己晚来一步。
“嘿嘿,花巷行不通了,来你这里凑口饭吃。”老灵通奸诈的笑了笑,之后又戏精般的多看了陈宁几眼,佯装赞叹的说道:“好个俊俏的小子,要不要算算?”
“不收钱吗?”陈宁看着他。
“那不行那不行。”老灵通摆摆手,把头扭到了一边。
陈宁知道这家伙的德行,也没有理他,让他往里挪了挪,然后将自己写好的招牌放在了地上,上面是各种广告——代写信、抄书。
不得不说,陈宁的字当真好看,说是字,却看来像画一样赏心悦目。
“只可惜你是个无名的书生,这笔力,说是大家也有人信了。”
听着老灵通赞叹,陈宁无动于衷,果不其然,这老家伙话锋一转,又嬉皮笑脸的朝陈宁说道:“要不要算一下,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成大家?”
“不收钱吗?”陈宁还是面无表情。
“你这小子当真无趣。”老灵通又甩了甩手。
两人直愣愣站在这里很久,不多时陈宁这里就来了生意,是个哭哭啼啼的妇女,她二十出头,却皮肤粗糙,像是个四十多岁的人。她脸上还挂着泪,朝着陈宁更咽问道:“敢问先生,俺不识字,在你这里写一封信,寄到青宝洲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