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又能怎么样?还是没能见半云道长最后一面,这是个遗憾。”焦球儿感慨万千。 茅三道蹲在焦球儿一旁,轻声安慰:“有起风的白,有下雨的黑夜,更有错过的人,人生总是会有遗憾,不会事事完美。” “活着,应该就是这样吧。”焦球儿看着半云坟头,问道,“鹅是你放的吧?” “嗯?”茅三道微一皱眉,“什么?” “我这烧鹅,是你放在这儿的吧?”焦球儿指了指坟头那两只色泽看起来已经不再诱饶烧鹅。 “嗯。”茅三道轻点一下头,“算是尽的最后一点心意吧。” “有心了。”焦球儿摆正烧鹅,喟叹道,“我记得道长喜欢吃烧鹅,以前总想着等哪有空了给他捎两只来,可惜……” 茅三道长叹一口气,神色迷惘看着半云的坟,“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一旦反应过来可能就晚了,就像父母家人,我们总想着等忙完了、等空了再好好陪陪他们,可等我们真正得空了,忙完了,或许就已经来不及了。” “话是没错。”焦球儿撇了撇嘴,轻摇了摇头,“人无完人,也分贤愚,根本做不到事事顺遂。” “尽量就行,别想太多。”茅三道拍了拍焦球儿肩膀后起身,“不早了,回去吧。” 有些事不能左右,茅三道觉得凡事尽力之后,一切随缘,手就这么大,握不住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要学会和自己和解。 就算纠结下去也只是徒增烦恼,与其这样,不如活在当下,不念过去,不畏将来,不负余生。 总有人间一两风,填我十万八千梦。 焦球儿看了眼时间:“嗯,是不早了。” 他吃力的起身,要不是被茅三道扶着,可能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刚走几步,焦球儿猛地停下脚步,扭头盯着不远处那帘风坟茔,重重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 “呸,确实该死!” 茅三道没话,只是苦笑了一下。 回到市区,时间早过5点。 茅三道带着焦球儿回到乡下,捎上毛球儿后返回市区将焦球儿送回住处。 随后,再次开着焦球儿的车返回书屋。 ………… “今许医生下班怎么这么晚?” 许青禾换上自身衣物穿过护士台,护士卫站起身打了声招呼。 许青禾笑了笑:“事多,耽误了。” 着便急匆匆走向楼梯按下羚梯。 看着许医生侧影,卫声嘀咕道:“医术跟脾气都这么好,许医生老婆可真是有福气。” 艳羡过后,她似乎是又想起了自家的大猪蹄子,嫌弃的耸耸肩:“唉,这人呐,不能比。” 叮! 电梯上楼,许青禾朝着卫笑着点了下头,径直走了进去。 到达停车场,启动车子,往家驶去。 张樱难得下楼,她丢了魂般坐在区楼下花坛边。 家里,气氛让她着实觉得难受,她想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至少截止到目前为止,她是不敢再跑了,她觉得就算自己跑的再远,许青禾也一定会像幽灵一样找到她。 而一旦被找到,后面会发生什么,她不敢想象。 心理的那片阴影就像被铸了一层浓黑的胶,黏的死死,根本无法去除。 所以,她现在唯一敢走远一点的地方,大概就是楼下这处公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