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驱虫人并不是对某个人或者某个宗派的称呼,而是指一个修士群体,就如同体修、鬼修一般。
灵州地处南疆,灵气稀薄,但修士势力并不弱,他们往往能在险恶的环境中展现人类坚韧的一面,于不可能中孕育可能,用人力战胜环境。
驱虫人、鬼修还有幻兽皆是如此。
包不平无疑是同类中的佼佼者。
此时包不平身上的虫子仿佛无穷无尽一般,密密麻麻不停的涌入苍辛身上,苍辛此时已经不成人形,但双拳依旧不停,一拳一拳击向包不平。只是由于身体损伤较重,拳头力量一下不如一下。
包不平此时同样不好受,随着身上的虫子涌出,他身体迅速干瘪下来,再也没有仿佛沙袋一样的防御力,每中一拳皆口吐鲜血伤重一分。
再这样下去也许两人皆性命不保,但是此战事关两州修士声誉,一时也没人阻拦。
台上观战众人都有些躁动,齐齐朝向苍家家主看去。
苍家家主闭目端坐,仿佛没看见场上比斗一般,只有方寻离得最近,似乎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声。
时间仿佛过得分外缓慢,观战席众修士似乎都停住了呼吸一般,眼见场上两人依旧战斗不止,每一息都分外漫长。
“哎,平儿,认输吧。”一阵沙哑且疲惫的声音传来。
方寻只觉得心头一震,仿佛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荒唐的一句话一般,转头看向一旁。
自己身边,形貌枯槁,仿佛木雕石刻一般站立的鬼婆婆。
“凭什么?”
场上的包不平身形巨颤,哈哈大笑,仰头吐出一口鲜血。
“哎,早该想到的,什么破事情。”
方寻长叹一声,不再管所谓的两州修士声誉,飞身上场,将血战的二人拉开。
一直端坐不动如山的苍家家主迅速飞向地上的苍辛,灵力注入,一条条灵虫纷纷逼出体外。
鬼婆婆则抱起此时已经身形干瘪枯瘦如柴的包不平,双手微微颤动,枯瘦的脸庞滑下一颗浊泪。
“宗主,二十年之期未到,老身却是要食言了。”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了?”不知为何,此刻的方寻出奇的愤怒,心头仿佛针扎一般难受,仿佛受了委屈却又不知如何发泄,或者说,凭什么发泄。
“你有儿子你自去管,你和我爹有什么承诺你自找他去,管我何事。”
方寻大手一挥,看着场上母子二人。
“即日起,鬼婆婆逐出宗门,与我玄天宗再无瓜葛。”
“哈哈哈……”躺在鬼婆婆怀着的包不平突然挣扎着坐了起来,再次吐出一口。
“方寻,你少在那假惺惺,你知道这二十年我怎么过的吗?”
包不平神情激动,狠狠的盯着方寻。
“方寻,你是不是想到了,陆川是我找的,千鬼真人也是我安排的,我就是要你玄天宗鸡犬不宁,毁宗灭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