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快步走了过去。
“二哥,这个鱼还挺大的……”
凌安抱着怀里的鱼,开心地咧着嘴。
凌博没理身侧的两个弟弟,而是第一个注意到白芷,他将怀里的箩筐放下,看了过去。
凌安见二哥不理自己,也顺着二哥的视线看过去,咦了一声,“是阿芷姐姐!是不是娘亲叫她来,叫我们回去了。”
白芷对着三个小萝卜头唤了一声,便又抬头看向湖里的那抹高大的身影。
等凌渊走了过来时,白芷立马凑过去,说道,“宁姨,让我来告诉你,再没有得到她通知之前,阿青大人不要回去。”
这是宁夏对她说的话。
她虽不太明白,但她只听宁夏的话……
凌渊将沾满淤泥的箩筐放下,里面有几条活蹦乱跳的鱼,立马跳了出来,一旁的凌天眼疾手快,冲过来,将跳出来的鱼摁住。
凌渊听了白芷的话,顿了顿,问道,“是家里来人了吗?”
白芷点了点头,说,“好像是打井的村民。”
“好,我知道了。”
白芷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
不知为何,在面对阿青大人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地绷紧,尤其是阿青那毫无波澜的眼神扫过来时,她的身体立马不自觉地僵硬起来。
这也是她为什么,下意识,唤他为,阿青大人……
凌安不明所以,听了白芷的话,摸了摸后脑勺,问道,“娘亲为什么不让阿青叔叔回家?是因为阿青叔叔惹娘亲生气了吗?”
凌渊还没有解释,一侧的凌博接了凌安的话,恶趣味道,“可能是娘亲知道你来玩泥巴,把衣服都搞脏了,然后不让阿青叔叔回去,你的小零嘴,可能也被没收了……”
凌安被凌博的话吓到了一般,怀里的箩筐掉在地上,小脸惨白,他低头看了看沾满泥土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丫子,顿时慌了……
“二哥,怎么办啊……”
凌安都快要哭出来了。
一侧的凌天不以为意,显然不相信凌博的话,逗着箩筐里的鱼,压根没有想提点凌安都意思。
“我可以帮你把泥洗干净,等回去了,你要把你的小零嘴分一些给我,怎么样?”凌博继续逗弄凌安。
凌安小脸满是纠结,“二哥,那你要多少……”
凌天在一侧听着,见自己的笨弟弟乖乖跳下二哥挖的坑,有些恨铁不成钢,说道,“你咋那么笨呢?娘亲才不会那么做!”
凌安转头看向凌天,“四哥说的是真的吗?”
凌博摸了摸下巴,看向老四,说,“那你说阿青叔叔为什么会不能回去?”
老四拧着眉头,:“……”
这,他也不知道啊……
凌博又转头看向凌安,“你看老四根本说不出来,他再安慰你呢,二哥说的才是真的……”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凌安就怎么被凌博这个小狐狸给坑骗了,一袋小零嘴,就怎么被骗去了一大半。
凌天:……
他怎么会有个那么蠢的弟弟,和那么腹黑的哥哥……
白芷说完后,便又转身离开,回到院子里。
凌渊看着满山的绿树,耳边传来小溪清脆的流水声,思绪不自觉平静下来……
他知道她为什么不让他回去……
她心细,自然知道,若是让旁人看见了他……
一个男人,出现在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家,怎么说都解释不过去……
干脆,让他不要出现,便是最好的……
想到这,凌渊有些无奈地轻勾了一下唇,转眼看向满山的绿野……
竹林起伏,犹见一抹青翠色,苍梧摇曳,已是萎黄黯然失色……
山腰之上,几处翠柏掩映中,依着树木和山势之下,一座掩盖其中的小屋……
因为季节的缘故,青山已渐渐褪去碧绿色,半山苍翠,半山枫红,秋风徐徐拂过山岗……
若是一直没有记忆,只是生活在此处,偷的浮生,清闲安逸……
没有记忆,那不详压在他心头的情绪,好像随着山间的风,吹拂过,也暂时消失了一般……
或许,没有记忆,就怎么守在这,也并非不可……
……
日落西山,火把燃尽,落日浮现,夕阳映余辉照射在大片的地面上……
宁夏送走了桂花嫂和打井的村民,今日已经量定了井的深度和宽度,明日打井的师傅便会带更多的人手过来,再过一到两个月,井便能好……
三个月,井便可以正式启用……
那时,冬至来临,也算赶上了……
宁夏盘算着,直到晚饭好了后,宁夏才恍惚记起什么。
看着院子里整整齐齐的孩子,没有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
凌渊!
她忘把凌渊叫回来了……
“白蔹,你到后院找找阿青,叫他回来吃完饭了。”
宁夏叮嘱一侧的白蔹。
白蔹应了声,转身离开。
宁夏扶额。
唉……
她其实可以跟桂花嫂说,凌渊是她远房的表哥,白蔹和白芷是他的孩子,只是暂时过来探亲一段时间……
但,她有些说不出口,怕到时露馅,更难解释,且她名义上,也算是凌渊的小妾,等凌渊记起……
宁夏:……
也不知道凌渊是什么性子的人,万一是那种蛮不讲理的,她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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