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老宅的时候,陈子昂提走了孙云熙从李十月那里调换过来的药包。
妇人的应允似乎让少女极为开心,脸上满是笑容。
狭小的巷道中孩童跑来跑去,尽情欢愉,二人慢行,朝着巷道尽头走去。
望着神色自然的陈子昂,孙云熙再次说道:“谢谢......”
陈子昂笑了笑,说道:“孙姑娘不必,不过举手之劳,况且也是我心中所愿之事......”
“为何?”
世间凡事种种,皆有因果可寻。
闻言,陈子昂侧头望向孙云熙,道:“没爹的孩子总不能再没了娘......”
孙云熙心头一颤,忽然想起陈子昂的身世与经历,少女对于自己的无意中伤十分愧疚,刚想开口致歉,却被陈子昂出言制止:“没事儿的孙姑娘......”
只见陈子昂神色坚定,孙云熙刚到嘴边的话语只得收了回去。
此后二人行出巷道,再未说过一句话。
走上街道之后,孙云熙低头不语,默默走路,朝着回医馆的方向走去。
可当她刚踏出去一步时,却被陈子昂一把拉住。
少女一愣,回身看向陈子昂,只觉得莫名其妙。
陈子昂笑了笑,将手里的药包提起,在面前晃了晃。
孙云熙疑惑问道:“怎么了?”
“去这条街上的医馆......”
“作何?”
“讨个公道......”
......
救济堂。
今日来看病的人不多,医馆伙计靠在柜台旁,单手托腮,望着屋内架子上的草药,昏昏欲睡。
如今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差,相对的,自己的报酬也随着老板的压榨而减少。
美其名曰说是共渡难关,实则就是入不敷出。
其实说到底,都怪那与救济堂相隔几条街道的玄德医馆,若不是因为它的存在,救济堂的收入怎会减半?
外城的百姓都说玄德医馆医者仁心,说什么多有赊账之类的。伙计才不信,这年头,钱才是爹,哪儿来的这种人?
不惜自损,得罪众人,而今外城诸多医馆对于那玄德医馆的怨气可不是一般的大,指不定哪天就要互相掐架。只不过这种事儿也轮不到他来操心,伙计这般想着。
困倦叩头之时,突觉面前一暗。伙计缓缓睁眼,还未看清来人面貌,那人手拿长剑,狠狠向柜台上一拍,声音巨响,吓的伙计顿时清醒。
而这时,他也是看向来人相貌。
一少年,一少女。
正是陈子昂与孙云熙。
望着眼前一幕,伙计不禁咽了口唾沫,见二人穿着不凡,有些紧张的问道:“二位...是...是看病吗?”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
陈子昂声音冷淡,神情之严肃,让人难以抗拒。
“我...我们掌柜的...不......”
陈子昂眼神冷厉,淡淡的说道:“难道我说话你听不清吗?”
略带灵力散出,那伙计瞬间慌神,不住的点头,说道:“您...您稍等......”
说罢,直接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