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内静寂良久,紧接着众人大哗。
盖因青城派开宗立派数百年,在武林中威名之盛,虽不如少林、武当、丐帮、峨眉、昆仑等大派。
但比之嵩山、泰山、华山、恒山、衡山等近几十年新近崛起的五岳剑派,却是不遑多让。
而青城派掌门余沧海的师尊长青子,竟曾败于林远图剑下,这消息着实太过惊人!
同样,这也算是青城派的奇耻大辱,若非黑衣人此刻当众言明,他们哪里能够知晓这等隐秘之事?
于人豪以及青城众弟子脸色都是阴沉难看,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予以辩驳。
那方人智却是缓缓说道:“我师祖当年的确惜败于林远图剑下,致使他英年早逝,这事的确不假。”
说到这里,他表情悲痛,双目中似已沁出两粒泪珠,又接道:“可此一时彼一时!
今日的林震南吗,嘿嘿,连我于师弟也打不过,更别说我师父他老人家了。
可见任何一门武功只要练到登峰造极之境,都能矫然自立,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黑衣人呵呵一笑:“登峰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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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双眉一轩道:“真是大言不惭!
今时今日,余沧海的武功更胜昔日长青子,恐怕也不敢说他自己,已将青城派武功练到登峰造极之境了吧?”
任方人智巧舌如簧,善于诡辩,这话也不敢胡说!
黑衣人又接着道:“长青子技不如人,在习武之人眼中,本就是寻常之事。况且林远图成名已久,本就比他长了一辈,功力多了几十年,输在他的手上,也并非什么丢人之事!
可长青子自己心胸狭隘,对输招之事耿耿于怀,导致自己正值盛年,就郁郁而终!”
方人智哼了一声,道:“生死无常,却有因由。听阁下的口气,我师父为师祖报仇,难道不该吗?”
于人豪也大声道:“说得好,我们青城派都是血性男儿,又不是木头,难道就该乖乖咽下这口恶气吗?”
他说话间看着酒楼众人,余光却在偷瞟黑衣人,他顶着一颗猪头脸,口齿虽然不清,但众人都听清了他的意思。
那黑衣人含笑接口道:“青城派的确都是好汉子,威震川蜀之地,威名赫赫,普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青城弟子听他夸赞自家,忍不住喜动颜色。
可黑衣人神色倏然一变,冷冷道:“所以堂堂青城掌门的儿子余人彦,巴巴的跑来福州城,去调戏良家女子。不料林总镖头之子林平之路见不平,见义勇为,两人动起手来,这余人彦学艺不精,为其所杀!
尔等青城派就自上而下,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害了福威镖局多条人命!”
酒楼众人一听这话,均是难以置信。
原来他们适才所讲的福威镖局的命案,都是青城派所为。而这余沧海的儿子也是一个贪花好色之徒,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青城派弟子自是愈听愈不是滋味,一个个脸色涨得血红,呆呆地怔在那里,方才的得意高兴,早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实在是余人彦之死,太不光彩了!
武林中人,对“淫”事最是深恶痛绝,再大的英雄好汉,在这事上栽了跟头,都为人所不齿!
当今武林,“万里独行”田伯光就是如此,他武功虽高,却没人瞧的起他,就是如此。
方人智却摇了摇头,一脸正色道:“阁下想必被人骗了!
明明是那林少镖头调戏酒家少女,我余师弟路见不平,将其教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