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潜心仿制的口脂被说的一文不名,蔡婳起身从陈初手中夺了回来,像个发飙小孩似的丢在地上踩碎、跺烂。
“.......”陈初相当无语。
随后,蔡婳却又像没事人一样,一屁股坐在了陈初身上,一脸严肃的说起了正事,“这次你要招多少人?”
“预计二十个。”
“周家庄一事暂且不说了,接下来不能再这般鲁莽了。若惹了他们联手,到时便是大麻烦一桩。”
“往后我这庄子上需用的人多了,不招人怎行。”
“你要那么多人作甚?造反呀?”蔡婳白了陈初一眼,却又嘻嘻一笑道:“你也笨,想招人用你那今日头条呀......”
蔡婳的意思,陈初明白。
无非就是像以前卖紫长茄时的软文,用来描述鹭留圩。
比如人人吃饱穿暖,孩童有书读;比如鹭留圩的东家很和善;比如鹭留圩的马桶干净的能装水喝;比如鹭留圩下水道旁边的油纸包里包着一名德国工程师......
反正鹭留圩是人间天堂就对了。
想来会吸引不少失地农民来投。
“咱们要招的人,有几人识字?他们大多不是头条读者......”陈初道。
蔡婳想了想,道:“那便用你最初的法子,找些说书人,去往周边邻县说书宣讲......”
说到此处,蔡婳顿了顿,眯着媚目双臂环上陈初的脖子,半认真半说笑似的道:“这些人散出去了,还能帮你打探消息,若有风吹草动,也好提早准备......”
这话也只能在密室之内说了。
陈初一个小小都头,需要打探什么消息?害怕什么风吹草动?要为何事做提早准备?
有过采薇阁那场大火,蔡婳丝毫不掩饰帮陈初成就野心的野心......
确实是個疯的!
这事不好细说,陈初岔开话题道:“那周霸会不会找伯母告状?”
“哎呦,伱怕我娘亲呀?”
“不是怕,只是担心伯母因此恼我,让你在中间为难......”
“嘻嘻,你放心吧,我娘亲我能哄好。便是我那爹爹,也未必真如你觉得那般生气我俩之事......”
“怎说?”
“他呀......他赶我出来却又不把我从家中除名,你猜为何?”
“那是你亲爹,当然不舍得了。”
“嗤~他若觉得值当的事,莫说舍一个女儿,便是儿子他也舍得。”
蔡婳嗤笑一声,像是说起了旁人的事一般轻松道:“他现下犹豫的很,既担心我和你纠缠不清累了家里,又担心你往后真的飞黄腾达。所以才赶我出门却又不说那断绝父女之情的话......”
“你是说......”
“我是说,爹爹赶我出来又肯答应我搬来双河村,便是对咱俩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旁人说起,他能说已赶我出了家门,保全他蔡家名誉。若有朝一日你得了势,我还是他蔡家女儿。左右他都不吃亏......”
“说的好像你不姓蔡似的。”陈初笑道。
侧身坐在怀里的蔡婳却回首伸指挑了陈初的下巴,魅声道:“小狗,你果真不想在我姓名前惯你之姓么?”
“自然是想的。”
“嘻嘻,那你说说是何时喜欢上我的?”
是喜欢上还是喜欢上啊?
若‘上’是形容词那自然晚些,若是动词,那就早了.......
女孩子家家的,问这问题也不嫌害臊!
陈初诚恳脸,“从在采薇阁见到婳儿时,便喜欢上了。”
“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那时我以为婳儿已嫁了人,自然要把这份世俗所不容的感情深埋心底了。”
呸~说的你俩现在被世俗所容似的!
“哦?那时我若真的嫁人了,小狗又当如何?”
陈初呵呵一笑,“若得如此美娇娘,当回曹贼又何妨!”
“嘻嘻~”蔡婳掩嘴娇笑,附耳魅声道:“小狗,那我助你做一个乱世之枭雄的曹孟德,怎样?”
“嘶~做曹孟德便做曹孟德......你手伸进来干什么?”
“手冷,帮我暖暖......”
“别乱伸,凉!”
“此处暖和......小狗,今晚不许你走......”
厅内安静下来。
气息渐重。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却传来茹儿低声道:“三娘子,陈公子.......陈公子的娘子来了......”
“!”
“.......”
陈初猛然间有股当年遇警察查房的慌乱。
“看你吓得。”蔡婳起身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衫,斜乜道。
废话,外边的不是你家官人!
整理好,开了门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原来茹儿的意思是猫儿来了双河村,并不是来了这画眉水榭捉奸......
陈初离开后,不上不下的蔡婳闷闷不乐,兀自嘟囔道:“这小野猫来的还真快!”
一旁的茹儿也同仇敌忾道:“是呀,陈娘子拉了好多东西过来,去看了那周宗发一家。还和周宗发的娘子拉手叙话,没一点大户娘子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