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走过去取下宝剑,瞎胡吊挥舞几下,挽了个剑花,惊奇道:“婳儿还会耍剑?”
“滚!伱才会耍贱!”正蹲在卧房地上生火烧炭的蔡婳头也不抬的骂了一句,才又道:“我不会使剑,便如你没有戟却整日大言不惭的自称铁戟银枪一般。”
陈初还剑入鞘,认真道:“婳儿,戟,我是有的!”
蔡婳没搭理,继续埋头生火,却好像欠缺了此类生活技能,怎也引不着。
竟竖起柳眉生了闷气。
“我来~”陈初凑过去从蔡婳手中抢了火折子,捣鼓半又是吹气又是扇风,炭盆没引燃,反倒把两人弄了一脸黑灰。
“真难用!呼......呼......”
陈初趴在地上鼓着腮帮子边吹气边道:“我听茹儿说,你自小怕冷,呼......前日我让庄子上的铁铺打了个煤炉子,待炉子做好给你送来,呼.......往后便不需再每日生炭了......”
蹲在对面的蔡婳微微一怔,有片刻失神。
两人最终也没能把炭火生起来。
戌时末。
几杯酒水下肚,驱散了寒意。
蔡婳单手托腮,一手拈杯,双颊泛红,莹莹烛火下,更显魅惑。
“.......下月那监当官或许便要到了,你在衙门坐值用心些,莫要再点个卯便翘班......”蔡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衙门之事,却不听陈初回应,不由抬起美眸看了过来。
却见这小狗正盯着自己,看的肆无忌惮。
蔡婳微微一笑,伸舌卷走了唇角酒渍,上身微微前倾,魅声道:“小狗,这些天憋坏了吧?”
“甚意思?”正在欣赏美人微醺的陈初一时没反应过来。
“呵呵~”蔡婳却一副‘尽知天下事’的得意模样,“不好意思说?你不说我也知,你那小野猫最近看玉侬看的紧,你和玉侬有些日子没欢好了吧......哦,对了,月初你俩偷偷钻过芦苇丛......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死......”
“.......”
家里有内鬼啊!
如此鸡秘的事,猫儿都不知晓,这蔡婳怎知道的?
陈初首先排除了玉侬,这憨妞就算再没心没肺,也不会把这种私密事说出来吧......
除了玉侬,目标就很明确了......
“三娘子既然对我家之事这般感兴趣,不如也搬来我家?”
“嗬~你家?陈都头也真好意思说。你住的我家宅子,睡的我家姑娘.......哎,我蔡婳做生意从不蚀本,没想到遇见你这小狗,尽做些肉包子打狗的事......”
陈初瞅了眼肉包子,觉得自己被冤枉了,他明明还没被肉包子打过,“嗐!婳儿胸怀大些,不要计较一时赔赚嘛。”
蔡婳撇撇嘴。
窗外灯影摇晃,前院邈邈人声似有若无。
“现下,戌时末了,城门已落锁了,小狗今夜住何处?”蔡婳垂着眼睑,仿似无意的问道。
陈初以前在城内过夜,多留宿凝玉阁。
此时凝玉阁已人去楼空,连被褥都没得,自然住不成了。
“去张宝哥哥家里吧。”陈初想了想,说道。
“嗤~那张宝现下自己睡得都是柴房,你难不成要去陪他患难见真情么?”蔡婳随手从头上拔了金簪,边挑拨烛火灯芯,边嗤笑道。
“要不,婳儿收留我一晚?咱俩挤挤,我保证不乱来,不然我就是禽兽!”陈初笑呵呵道。
蔡婳丢了金簪,似乎认真想了一下,随后反手伸向头顶,熟练的解了发髻,一头乌黑青丝铺散而下。
接着,也不搭陈初这个话茬,起身摇曳蛮腰扭到了妆奁前坐下,却道:“小狗,过来帮我梳梳头......”
这事,陈初是可以帮忙的。
他不是一个喜欢让别人失望的人。
不过,帮忙梳头总免不了一些接触,陈初帮蔡婳拢起长发时,手背蹭到了天鹅颈后的肌肤,端坐矮杌的蔡婳便是强忍也没忍住哆嗦了一下。
还.......挺敏感的。
理顺青丝,蔡婳起身踱至门旁,‘啪嗒’拴了门,瞅了陈初一眼,冷着妩媚脸蛋,像是说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