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口脂和香皂,是近来鹭留圩农垦集团的拳头产品,村中那间小作坊生产出来的成品颇有点供不应求。
说起这个,陈初却苦笑道:“这口脂和香皂,是我家娘子在全权打理.......伱说你仲秋节非惹她作甚......上次我已帮你问了,她说,全天下的人来谈代理都可以坐下一聊,唯你......没门。”
“嘁~小野猫还挺有脾气,下次见她,我还让她哭!”
“我说......你俩不能好好相处么?”
“可以呀,你回去告诉她,往后见我乖乖喊姐姐,我便原谅她。”
“......,算了,当我没说。”
让猫儿向蔡婳低头,还不如想想怎么收西门恭作干儿子现实一点。
蔡婳瞥了陈初一眼,伸手揪了揪小花猫的耳朵。
小花猫吃疼,瞄瞄叫了两声。
“猫儿猫儿,你叫甚?再叫把你丢湖里沉塘......”蔡婳双手卡在小猫腋下举到脸前,笑嘻嘻逗弄道。
你看你看!
就知道这只小猫有问题!
“三娘子,猫儿与你不过是女儿家之间几句口角,你这话未免过了吧?”
“哟?紧张啦?我在陈都头眼里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呗?”
“女魔头不女魔头不好说,但杀人这种事对三娘子也不算稀奇吧?”
蔡婳闻言,把小猫抱在了一旁,而后坐直身体,眯眼望着陈初缓道:“陈都头,我蔡婳敢作敢当,这辈子我只害过两人,一人是他先口出狂言欺我在先,另一人是为你所杀!”
只害过两人......
听这意思......蔡三娘子对自己的杀人KPI很不满意呢。
说罢,冷着一张脸的蔡婳双手一并前伸,道:“陈大都头,要不要抓奴家下狱?刚好陈景彦对严打成果也不太满意,还能拉我充个人数!”
蔡婳今日穿了一身大红袄裙,外罩了一件半袖披袄,衣领和襟边填了白色兔绒。
室内燃着炭盆还穿这么厚,想来她挺怕冷......
但有了这么多保暖措施,瓜子脸多少泛着些潮红。
再那么双手一伸,一副随君处置的模样,若戴上铐子.......啧啧......
东京城还热否?
心知今日谈话气氛已尽,陈初起身告辞,走到房门处,忽又转身,担忧道:“婳儿,既然那寻芳使要来,你待在城里无碍么?需不需要也躲一躲?”
含霜俏脸随即柔和许多,“那寻芳使又不是二愣子,怎会胡乱要人。若看上哪家良家妇便强行带走,那还不乱套了?
他们大多会在完成摸底后和当地大族商议,从妓馆勾栏里选几名姿色不错的带走,趁机再讨要一些银子,便是玉侬留在采薇阁也未必有麻烦,我只是以防万一。我自然无碍,无需忧心......”
陈初在门口站了片刻,叹道:“今日西门押司说起此事一副谨慎小心模样,现下你也如临大敌一般,咱这大齐,当真国泰民安......”
蔡婳折身又抱起了小猫,捋了捋颈后毛发,垂眸道:“这便是山下的规矩。便是看不惯又能如何,除非不要脑袋去造反,不然这些规矩你就得捏着鼻子认下。”
这种话题不好深入交流,陈初出门前最后问了一句,“那双河村搬迁怎样了?”
“还剩了一户,说甚也不走,费了许多口舌。”
“实在难办就等等,等明年我去和他谈。”
“不用,我还有旁的法子。你莫忘了许下的话便是了......明年你若做不到,我可把你家小猫的身世贴的满桐山县都是,嘻嘻。”
陈初笑笑,转身出门,只走了一步,却又回头道:“婳儿,整日装作恶毒很爽么?玉侬这件事你都如此小心,我不信你会坏了一个女儿家的名声。你淋过雨,应会想着给别人也撑把伞......”
蔡婳一愣,随后哈哈笑了起来,道:“正因为奴家淋过雨,所以才要把别人的伞撕破、踩烂!你若不信,咱明年试一试......”
“......”本想拿捏蔡婳一下,但陈初不敢和她赌。
瞧见陈初吃瘪,蔡婳抱起小猫,一手提了小猫的前爪朝陈初摇了摇,娇笑道:“猫儿,和你家官人道别.......”
“瞄~瞄~~”小猫倒还挺配合。
“啧,声音不对,要再嗲一些,要细声细气的,你家官人最吃这一套了,嘻嘻。”
“......”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