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菜三拿着折扇正朝自己屁股打了过来,玉侬下意识跳开。
“还敢躲!”
菜婳一开口,玉侬便站在原地不敢动了,菜婳慢悠悠上前,又一折扇抽在小翘臀上。
受气包似的玉侬揉了揉屁股,委屈吧啦的望着菜婳,不明白自己又怎么惹了这个女魔头。
......
下午,几人返山。
回来以后,陈初钻进那间不住人的窝棚内,趁记忆清晰把今天了解到的鹭留圩概况写了下来。
其中包括水文、地理、土壤、作物以及人口年龄、性别分布。
以上只是笼统记录,想要掌握更全面、准确的数据,还需要花更多时间深入调查。
做这些准备工作和当年老师的教导有关,也和思修课学来的知识有关。
有人说大学里最没用的就是思修课。
陈初却觉得恰恰相反,至少有两样理论让他觉得很受益。
一是辩证唯物主义,让他看待问题时不会钻牛角尖。
二是实践第一,不迷信前人经验,看重亲自调查、取证的第一手资料。
今天写下的这篇简略《鹭留圩调查》便是一次实践的收获。
忙完这些,已经将近夜里九点了。
陈初起身往另一间窝棚走去。
他知道今天的事还没完......
在鹭留圩时,猫儿说了‘官人想说的话,待我们回家再说’,意思大概是,我先打发了这小妖精,回家再和你算账!
推门进来。
窝棚内留有灯火,木案上还留了饭菜,用碗倒扣了。
床上的猫儿和虎头闭着眼睛,呼吸匀称。
‘已经睡了?’
他设想了好几种情景,却没想到猫儿竟不声不响睡下了。
陈初挠挠头,有点搞不清状况。
敌不动,我不动!
......我也睡。
简单刨了几口饭,陈初脱衣、吹灯、躺下。
可随后,睡在床内侧的猫儿翻了个身......
过了几息,又翻了个身。
不一会儿,再来一次......
这是猫儿在告诉陈初,我没睡着!你不说点什么么?
接受到信号的陈初,却在装死。
于是,猫儿翻身的动作越来越大,直到床板开始‘吱嘎’作响。
眼看虎头都要被吵醒了,猫儿才消停下来。
可只安稳了片刻,对于翻越虎头愈发轻车熟路的猫儿,直接拱过来囊进了陈初怀里。
噫?
“官人就不肯主动和猫儿说句话,让猫儿有个台阶下么?”猫儿趴在陈初胸口哼哼唧唧。
画风不对啊!
不应该质问、生气么?怎么好像在认错似的!
“玉侬都和你说甚了?”陈初猜,问题肯定出在两人那场谈话中。
“她什么都和我说了,我还知......”猫儿想起玉侬的一举一动,改口道:“奴.....奴奴还知晓了,都是菜花蛇搞的鬼!”
奴奴......
有那么一瞬间,陈初还以为在自己怀里哼哼唧唧撒娇的是玉侬。
“好好说话!”陈初抬手给猫儿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这下公平了。
在被打屁股的道路上,怎能让玉侬踽踽独行!
“玉侬姑娘能如此自称,猫儿为何不行!”
“下次她再这么自称,我也打她屁股怎样?”
“不许!”稍显强硬的两字出口后,猫儿又沉默下来,隔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官人,猫儿很霸道么?”
“没有啊。”
“玉侬姑娘说我太霸道了......”
“她那个小迷糊蛋,懂啥?还来教别人......”
听出官人言语间对玉侬有那么一点亲昵,黑暗中猫儿不满的皱了皱小鼻子,却也没有说什么,反而用撒娇似的糯糯嗓音道:“官人,教猫儿读书好不好?”
“怎么忽然想起这茬了?”
其实陈初本就有意趁冬天农闲了,开个扫盲班。
大家都不识字,往后各项工作根本胜任不了,只是他好奇猫儿怎么忽然自己提出来了。
“玉侬说,好的娘子能识字还要会算学,那样以后才能帮官人分担后宅琐事。”
“玉侬说、玉侬说......看来你俩今天相处挺好的?”
“她不招人讨厌,比菜花蛇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