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虎头冷的受不住,轻轻拽了拽姐姐的衣袖。
赵猫儿这才牵着虎头进了屋内,准备去烧饭却发现灶前没柴了,便背起柴架上山去了。
她家住在唐州桐山县双河村最外围,紧挨桐柏山栖凤岭,山上是周边百姓的天然柴场。
只是这次她上山不久,便在山道上停了下来。
身前一丈外的地上,竟躺着一名衣着怪异的男子,头脸染着血水.......
被吓了一跳的赵猫儿犹豫过后,放轻脚步从那人身旁绕了过去,只是走出没多远,却再次停了下来。
‘若不管他,怕是要冻死在这里了......’
猫儿轻叹一声,像是做下了什么重要决定。
......
正月二十二。
陈初躺在光线晦暗的柴房里,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
是跳车时摔的。
今天是他醒来的第二天。
昨天,他用衣服口袋里的两块西瓜味水果硬糖,从一个叫做虎头的小丫头嘴里得知,他是被虎头的姐姐从山上拖下来的,昏迷时喂他水饭的也是虎头的姐姐。
虎头说,她的姐姐叫猫儿。
陈初还得知,他现在仍在桐山县,只不过是齐国治下的桐山县。
说实话,陈初并没有太纠结就接受了‘穿越’这件事。
毕竟车祸时的一幕太过匪夷所思,用常理无法解释。
无法解释,‘穿越’就成了最科学的解释。
但‘齐’这个国号却让他迷糊。
陈初的历史知识仅限于中学教科书上学到的那点,他知道的‘齐国’是那个‘尊王攘夷’的春秋五霸之首。
可印象中,齐国国土从未囊括鄂豫边界的桐山。
还有,今天虎头送来的朝食里有扁豆。
这种作物唐中后期才在华夏大规模种植,传入中原的时间不早过隋朝。
所以,这个齐国必定不是春秋战国时的那个齐国。
满脑子问号的陈初再问下去,年幼的虎头却说不清了,只说这里是齐国,南边有个大周,北边有个金国......
小丫头既不知年号,也不知皇帝是谁。
周、齐、金,三国并立这个消息让陈初更懵了。
‘是我历史课上睡了觉?还是历史车轮拐了道?’
陈初的思索,被一阵细碎脚步声打断。
抬眼看去,却见柴房门口立着一位身着粗布衣的少女,手里端着一支木碗。
许是因为天冷,脸蛋和小鼻头微微泛红,自带一股让人怜惜的柔弱感。
赵猫儿快速瞄了陈初一眼,发现后者正盯着自己,便马上耷下了眼皮,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这几日,你吃了我家半升粟米,待你家人来接你时,莫忘了还与我家......”
这是赵猫儿和陈初说的第一句话。
“家人?我已经没有家人了.......”陈初已醒来一日,知道自己的处境后自然想好了一套从何来、是何人的说辞。
但他讲这句话时,确有真实伤感。
毕竟到了这个不知是什么鬼的时代,和家人约等于天人永隔。
“哦?没有家人了?你是哪里人?作何营生?”果然,赵猫儿小心翼翼追问起来。
“你知道唐朝么?”陈初却突兀地问了这么一句。
这在赵猫儿听了就是废话,巍巍大唐虽已是前朝,但威名不堕。
即便是无知小儿也从长辈口中听说过万国来朝的大唐盛景。
“自是知晓。”还在心疼自己半升粟米的猫儿轻声道。
有了这个确切信息,陈初才悠悠叹了一回,道:“我叫陈初,祖上原是中原人士,唐末时为躲战乱,举家迁去了海外,避居东胜神洲傲来国.......”
猫儿耷着眼皮又问道:“那你为何又回来了?”
陈初表情一凝,握紧拳头砸在身下的稻草上,恨声道:“可恨那M78星人,兴兵侵我傲来,我才不得已逃回中土祖地。”
赵猫儿默默把木碗放在了陈初触手可及的地方,也叹了口气小声道:“我家原在开封府东京城,前些年那里也被金人占了,那些蛮子见人就杀。你们哪的爱......爱慕漆疤星人也胡乱杀人么?”
“是啊。”陈初轻拭眼角,动情道:“是啊,也胡乱杀人的,尤其是他们的头领——奥特曼,最是凶残......”
近似的遭遇让猫儿不由产生了共情,绵绵声线里不乏恨意:“天杀的奥特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