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凉的意思是让我们接着把这场戏给演下去吗?”
在听完了埃勒里·奎因的生平故事后,坂柳有栖也是回过味来,很快便明白了北川凉的用意。
“嗯,就像故事里的兄弟两人一样,一个人顶着埃勒里·奎因的名头,一个人则用着巴纳比·罗斯的名号。”
北川凉抿了一口红茶,润了润嗓子后才开口说道:
“只不过这里的埃勒里·奎因和巴纳比·罗斯一个是东京高度育成中学,一个是白色房间罢了。”
其实更深一点地说,还可以代指两者之后的势力,虽然北川凉语焉不详,但是坂柳成守也听出了他的意思。
就像北川凉刚才回答他的问题时说的那样,坂柳家作为政财界都颇有影响力的豪门,很多时候,就连坂柳成守自己都不能按主观意愿行事,所以坂柳家支持北川凉这一通看起来相当草率的操作的唯一理由也就仅仅是为了那个利字。
超越别人的方法只有两种,提高自己和贬低他人。
而北川凉的行动可以完美地同时符合上述两点。
“其实,也能顺便满足一下有栖的愿望。”
北川凉看向坂柳有栖轻笑了一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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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炒作出源源不断的热度,就必须需要阵营双方的力量均等,至少要表面上看起来均等。”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无名小卒的挑衅,因为那只是单纯的碰瓷。”
“埃勒里·奎因兄弟当初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他们用巴纳比·罗斯这个笔名发表的几部推理小说,诸如《X的悲剧》《Y的悲剧》等悲剧系列,一度被认为是当时世界上水平最高的推理小说系列之一。”
“天才对天才,才能有足够的噱头和热度。”
北川凉指了指自己,又挑衅般地看向了坂柳有栖:
“而作为东京高度育成中学理事长的亲生女儿,有栖的身份和能力都是最好的人选。”
“喔。”
面对着北川凉故作挑衅的姿态,坂柳有栖的反应倒是颇为平淡,只是撑着头应了一声:
“所以为什么凉要说自己是第四期生呢?”
坂柳有栖还以为北川凉将自己在白色房间的身份由第五期生谎称为第四期生有什么深意,但是直到她安静地听完了北川凉的所有计划,也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额。”
被坂柳有栖的这个问题问的愣了一愣,北川凉露出了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他点了点头深思熟虑地说道:
“这个嘛,有栖以后就知道了。”
“……”
对北川凉遮遮掩掩的态度有些不满,坂柳有栖鼻子皱了皱,冷哼了一声,一脸我迟早有一天要找出来的意思。
坂柳成守乐呵呵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对北川凉这个从白色房间里出来的孩子一开始仅仅是抱着一种愧疚和赎罪般的怜悯态度,但他的性格和能力却有些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而且和有栖看起来相处的也很愉快。
这样说来的话,某种程度上北川凉的这种出身反而更方便了些。
坂柳有栖自然不清楚自家父亲现在已经在头脑风暴着北川凉入赘坂柳家的可能性,她正有些在意自己应该怎么去扮演好北川凉给她分配的角色。
“有栖只需要本色出演就可以了啊。”
“你的人设已经在文化祭的时候立起来了,你在那时候说的话透露出来的理念完全就是和白色房间相对的,所以才说你是最适合的人选嘛。”
北川凉毫不在意地摇摇头,他冲着坂柳有栖眨眨眼睛:
“到时候你再来几段名台词,配合着舆论造造势,一点也没有问题。”
“名台词?”
坂柳有栖皱皱眉头,有些不知所谓地看向北川凉。
“这样吧,我给你做个示范。”
笑眯眯地从坂柳有栖的手里拿过手杖,北川凉直接走到了墙角的阴影处。
自从坂柳有栖的身体恢复健康后,这件物品就只是一件单纯的装饰,不过因为是父亲送的缘故,坂柳有栖平日里还是喜欢随身携带。
手杖轻轻地点在地板上,伴随着笃笃的声音,北川凉似笑非笑的声音从那里传出,阴影中也随之显现出半张模糊的脸来:
“埋葬虚伪的天才这种事,只有我才适合。”
“迄今为止的人生,也稍微有点乐趣了。”
“我会向所有人证明,天才并非是通过教育来创造的,而是在出生的瞬间就决定的。”
得益于【欺诈师】天赋的加成,北川凉模仿坂柳有栖的语气也惟妙惟肖,只是说的这些台词……
坂柳有栖感觉自己的心脏隐隐作痛,如果不是她自知先天性心脏病已经根除,估计还以为老毛病又复发了。
而坂柳成守则哈哈大笑了两声后鼓着掌做出精彩的点评:
“是有栖这孩子会说的话呢。”
“父亲!”
又被自家父亲背刺一遍,坂柳有栖连平日里亲近的爸爸都不喊了,小脸含怒又羞又恼地表示抗议。
虽然听起来确实像是自己的风格,但是私下里两个人说和对着全国的千万网友们说,完全是两种事情。
“可是就是要这样才有效果啊。”
看坂柳有栖噘着嘴一副不配合的样子,北川凉也无奈地摊着手:
“而且又不是有栖一个人,我也有配套台词的。”
听到北川凉也要来上这么一段,坂柳有栖倒是松了一口气,从沙发上跳下来拿回来自己的手杖:
“凉的台词呢?”
“你说一句,我对一句。”
“……”
沉默了一会,坂柳有栖才模仿着刚才北川凉模仿着的自己的语调艰难地开口说道:
“……埋葬虚伪、的天才这种事,只有我…才适合。”
然后,她便睁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打算看看北川凉的表演。
“哼,凭你,能埋葬我吗?”
北川凉斜瞥了她一眼,做出不屑的回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坂柳成守相当没有风度地锤着沙发笑了起来,他已经好久没这么开怀大笑过了,一边取下眼镜擦着笑出来的一点眼泪一边继续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