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的会议室内,能够感觉到气氛比起之前还要紧张,或许是因为被传唤进来的学生已经多达六人,就连空气都有些拥挤起来,几个人粗重地呼吸着,像是在争夺着什么一样。
“那么,请一年D班的山内同学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说法,你和池宽治同学到达医务室的时候到底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学生会会长堀北学颔首示意。
“那个时候我和池到医务室的时候,明明白白地听到了一年A班高圆寺的声音,而且还有另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女生,两个人在讨论着交易……什么的话题。”
山内春树在这种高压的气氛中一边流着汗一边结结巴巴地说明道:
“而且那个时候池还看到了,看到了高圆寺同学的背面。”
池宽治点点头肯定了山内春树的说法:
“学校里的金发本来就很少,虽然A班桥本的发色也是金色,但是他的身材和高圆寺差距很大,我不可能看错。”
他当时确实透过医务室的窗子看见了金发的高大背影。
“然后,因为我们两个人发现了这种不正当的交易,接着被发现的高圆寺六助给打昏了。”
仅从逻辑上来说,池和山内的发言没有什么不妥,虽然听起来总有种《名侦探柯南》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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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圆寺同学。”
“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地方吗?当时的你是否如他们所说的一样在医务室?”
堀北学将视线转移到在四位班导注视下却仍然显得有些吊儿郎当的高圆寺六助身上,他感到无趣般地耸了耸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并没有,我美丽的身体如此地strong(雄壮),怎么会去医务室那种地方?”
“我当时正呆在咖啡店里品尝着咖啡和甜点而已。”
“地点就在榉树购物中心的二楼,你们应该提前调查过了才对。”
堀北学点了点头,在池宽治和山内春树两人有些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回答道:
“经过调取监控,我们确认高圆寺六助在九月十四日当天,在榉树购物中心二楼的咖啡店里从中午一直待到了黄昏,完全没有靠近过医务室的方向。”
“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了,而且也听到声音了!”
山内春树立刻大喊大叫起来,但是很快又在堀北学充满威慑的目光下艰难地闭上了嘴。
【在说谎吧……】
就连一年D班的班导真岛智也都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因为在他手中掌握的关于【山内春树】的入学资料中面试官评语一项就明明白白地写着“该生面试时的问题对答与客观的调查报告存在差异”“有向教职人员撒谎的坏习惯”“喜欢夸大其词”的句子。
而在真岛智也这半个多月的执教过程中,山内春树和池宽治也的确是最闹腾的一批人。
“根据客观事实来说,高圆寺六助本人当天确实没有出现在医务室,所以山内和池,你们的说法只能是错误的,是在说谎。”
“如果只是声音的话,或许有可能是被人录音,但是口口声声说自己看到了高圆寺六助……”
堀北学摇了摇头:
“这是不可能的事实。”
将D班两人的说法定调后,堀北学又转过头去询问葛城康平,他还记得这个铮亮的大光头也来参加过学生会的招新,不过最后是在面试中被刷了下去。
“葛城同学,按照你的说法,山内春树和池宽治故意伪造了伤势,又将罪魁祸首栽赃给了高圆寺六助,来向您进行恐吓和欺诈行为,是吗?”
“是。”
葛城康平向前一步,他听到山内和池的发言后便瞬间清楚这两人当时看见的应该就是戴着假发的自己,但是这种情况说出来对于A班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好处,他索性顺势将其隐瞒了下去:
“当时我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说是高圆寺同学和D班的学生发生了斗殴,让我赶快去医务室,然后就正好撞见了声讨高圆寺同学的山内和池,他们威胁我要让高圆寺退学,出于保护同学的目的,我请求支付一百万个人点数让他们放弃追究。”
“那个时候的我根本没心思去细想,只是觉得作为一年A班班长的我不能坐视班内有同学退学而无动于衷。”
葛城康平坚毅的眼神和铿锵有力的句子让整个会议室都好像披上了一层正道的光,一年A班的班导茶柱佐枝也是不住地点头,眼里满是欣慰的神色。
“山内和池有需要反驳的地方吗?”
“那个伤,根本就不是我们伪装的!虽然后来确实想要敲……和葛城同学要点数,但是我们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包成那样了。”
池宽治赶紧否认道,这还真不能怪他和山内春树先入为主,实在是一切都太合理了。
昏迷前被人撞见的惊慌,醒来后医务室里的消毒水味儿和隐隐的疼痛几乎让他们两人瞬间就接受了自己受伤的设定,正巧又冲进来一个主动进来道歉赔偿的……
别说高圆寺六助来不及细想,山内春树和池宽治也来不及细想啊。
“呵,说不定你们这样只是想袒护自己的同伙罢了。”
葛城康平倒是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全部的真相,他抱着双臂开口道:
“我听班上的同学说过了,你们D班之前就在群里流传过高圆寺同学被女生包围的照片,那个时候发表不爽言论的就是你们两个吧。”
“因为这件事情,你们便嫉恨起了高圆寺同学。”
“在提前调查过了高圆寺在我们A班的情况后,你们发现他平日里一直独来独往,行为方式也有些特立独行,只不过这几天里我一直站在他的身边让你们不太好下手。”
在听到葛城康平【站在他身边】的发言后,高圆寺六助扯了扯嘴角,头也往另一边偏了偏。
“所以你们就决定先针对我,知道我和高圆寺同学的关系很好,利用高圆寺同学来进行敲诈,故意装成很严重的伤势,声称是高圆寺六助的暴力,然后又单独用匿名信息将我叫到医务室,诱导我支付个人点数进行私了,幻想我在这件事情后会和高圆寺同学决裂,然后再找机会对高圆寺同学下手。”
“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山内春树和池宽治一脸震惊,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如此复杂的计划和如此细微的心理活动,但是逻辑好像还挺通顺,简直让他们有些怀疑自己一开始是不是真的拟定过这方面的计划了。
“怎么可能啦,我和山内根本就和你、还有那个高圆寺不熟,如果不是当时你正好走进来主动道歉,我们都不可能找你去要点数。”
池宽治努力地解释道:
“我们认识的A班学生,仅仅只有小栉田一个人而已。”
山内春树也赶紧补充了一句。
栉田桔梗流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说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来。
“而且如果我们真的要陷害高圆寺的话,为什么不直接用真伤,非要用容易被拆穿的假伤口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人怕疼,太轻的伤势没办法威胁,太重的你们又下不去手。”
葛城康平冷哼了一声。
“都说了假伤不是我和山内弄的了,我们也根本不会这个啊。”
池宽治被葛城康平的话语弄的血压上升,他不满地跺着脚发泄道。
“因为医务室的监控有问题,所以无法确认当时究竟有哪些人呆在里面。”
堀北学摩挲着下巴向山内春树和池宽治发问道:
“假设你们二人的说法是真的,那现在就存在着至少一个的神秘人。”
“首先是将你们两人打昏的人,我们暂且称呼他为X。”
“然后是给你们两人做假的人,我们暂且称呼他为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