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北铃音……对吧?”
轻井泽惠摇了摇手里的咖啡,那是她刚才打包好的:
“是来找我的吗?”
“是。”
既然对方已经主动发问,堀北铃音自然也不示弱:
“我想知道能快速入门戏剧的方法。”
“这种东西我刚才在交流会上已经分享过了吧。”
轻井泽惠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有些疑惑地问道:
“而且你为什么会对戏剧突然感兴趣?”
她明明记得堀北铃音跟戏剧完全不沾边才对,对方不是应该执着堀北学才对吗?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才对。”
想到这里,轻井泽惠谨慎地又补充了一句。
“你不也是在两年前才刚刚接触戏剧吗?”
堀北铃音硬邦邦地顶了一句,她一看到轻井泽惠就会自然地想起“北川凉”,这个名字像一根直直的钢筋撑在了她的身体里,从脚一直顶到头,让她浑身上下瞬间绷紧了。
“我只想知道怎么能通过这个终审。”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堀北铃音抿了抿嘴唇,但是她又不会服软,只能是有点别扭着开口:
“如果可以帮我的话,我……”
“我请你喝一年,不,两年的东西。”
堀北铃音看见了轻井泽惠手里拿着的咖啡,赶紧开口许诺道。
轻井泽惠倒是被她这个允诺给逗笑了,她想起来之前绫小路清隆和她闲聊时说过的一件事:
堀北铃音当时为了请他帮忙擅自地请了他一顿食堂的豪华午餐。
看来这种僵硬到有些尴尬的求人方式是堀北铃音一向的风格。
“我要加入戏剧部,也是因为北川同学。”
在北川凉的名字说出口后,堀北铃音感觉空气中仿佛就有一种尖利的东西划过了,它划开轻井泽惠的声带,让她的声音听上去更模糊了些:
“嗯?你和凉很熟吗?”
“什么时候认识的?”
堀北铃音有些疑惑地看向突然态度恶劣了许多的轻井泽惠,对方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刺猬,浑身上下竖起了所有的刺。
“我和他不熟。”
“至于一定要通过终审的原因,只是因为北川曾经说过只要我通过终审就可以带我参加东京高度育成中学本年的文化祭。”
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堀北铃音又赶紧说明了原因。
【果然还是为了见堀北学】
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了解到堀北铃音的想法之后,轻井泽惠的态度一下子就又恢复了回来。
其实也是,堀北铃音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对凉有意图的女生。
“嗯,教倒是可以教你,你现在是哪方面不太懂,台词还是动作?”
“喔,《麦克白》啊,这段戏挺难的,不过如果能掌握这些点的话,其实倒也还好。”
“首先……”
随着轻井泽惠一点点耐心的教导,堀北铃音的气也是一点点地泄了下去,像是高高鼓起的气球开始被戳了个小洞,不过气球还可以呜呜地在风中再飞会才变成一块破布落地,但是堀北铃音现在却只能垂着头记着要点。
“其实戏剧和任何事情都一样,想要成功的话,就得先相信自己。”
“如果连自己都不信任自己的话,别人也就没办法信任你。”
“这样的话,就根本开始不了。”
堀北铃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就像是《麦克白》里……”
轻井泽惠突然恍惚了一下,她想起自己和北川凉。
【“《麦克白》吗?说的再多都不如练习一次。”
北川凉将剧本摊开在桌子的中央,右手手指指向其中的台词,抿着嘴唇极为认真地说着自己的心得。
“不对,这句台词应该这么念才对。”
两个小小的人便在一起动作轻柔地小练起来,北川凉的台词功底很好,一句又一句的优美词汇在他的演绎下更加闪耀,与之截然相反的则是轻井泽惠那结结巴巴的念白。
“嗯……再加一点点的眷念就好。”
“不要太着急,惠是可以做到的。”】
那还真是一段值得怀念的日子。
“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确认了堀北铃音对北川凉没有什么想法后,轻井泽惠也没有再把她放在心上,说了些自己的理解后便打算离开。
“……谢谢。”
堀北铃音非常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轻井泽惠随意地挥了挥手。
“睡去罢,睡去罢,请在我的怀里睡去罢。”
她一边向北川凉的家走去一边轻轻地哼着麦克白夫人的叹词。
想起来从自己回来后还没去过凉的家里,今天正好去看看。
说不定还能蹭到一顿饭。
想吃凉做的饭了。
不过轻井泽惠的好心情只维持了几分钟。
“凉,是我。”
她轻轻地敲了敲北川凉的家门。
打开门的是女孩子。
坂柳有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