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双茹微微蹙眉:“姜太医怎么在此?”
姜畅还未回答,姬容便轻笑一声:“母后有所不知,昨夜翟筍来东宫一番折腾,儿臣未歇好引得旧伤复发,今日不得不宣姜太医过来瞧瞧了。”
闻言,秦双茹的面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姬容像是未瞧见,又侧眸看向一旁上前不是后退不是的李太医,道:“不过母后的心意,儿臣还是收下了,只是劳烦李太医白走这一趟。”
“这,不如还是让李太医看看吧。”秦双茹勉强维持着笑,眼神一横示意李太医上前。
姜畅在这时忽然出声:“娘娘不可!”
秦双茹眸中冷意闪过:“姜太医,怎么?”
姜畅不卑不亢地躬身行了个礼,这才回道:“娘娘有所不知,太子这伤口不宜反复拆看,否则只会加重伤情,这一点,臣想李太医应当也清楚。”
李太医抬袖擦了擦额间的汗,纠结再三后对着秦双茹道:“娘娘,姜太医所言甚是。”
秦双茹顿了顿,复又笑起:“倒是本宫疏忽了,那太子可要好好休息,这宫中贼人还未抓住,一切……都要小心。”
她这最后半句说得极为意味深长。
姬容像是毫无察觉,嘴角微微勾起:“多谢母后关心,儿臣定会好好养伤歇息。”
秦双茹定定地看他两眼,最后反身离开。
青林从外头进来,低声道:“殿下,皇后送来许多药品补品,该如何处理?”
“拿到库房。”姬容脊背终于微微一松,嘴角的笑也收了回去。
沈离音见他面色不太好,赶忙问道:“殿下不舒服?”
“无事。”姬容摆摆手,披着外衫从床沿站起身,“思河,同本宫过去崇仁殿。”
安思河虽有些意外,但还是点点头:“是。”
昨夜惊险,但想来姬容也是在元宁宫发现了什么,否则那冷香不可能冒着暴露武功的风险射.出那一箭。
两个人很快离开寝殿,姜畅无语地看着门口方向,只能转头看向沈离音:“太子妃,看来只能拜托你提醒殿下按时用药了。”
沈离音喊来疏雨将方子拿着,又问姜畅:“姜太医,除了服药外,平时可还有别的需要注意。”
“也没什么,只是伤口切莫沾水,嗯……这几日行动幅度也别太大,这肩上的伤没太大问题,可腰腹的伤若是留下病根,那之后可有殿下受的。”姜畅一说起这些事,话头便源源不断。
沈离音倒是耐心,一一在心中记下。
姬容和安思河去崇仁殿谈事,一谈便是将近一个上午,午膳时,沈离音才再次见到其二人。
两个人的面色都不大好看,沈离音心中虽好奇,却也知道不能多问。一起用过午膳后,她提议姬容在殿中午歇。
“姜太医说了,殿下应该多加休息。”
姬容拿着帕子擦嘴,动作优雅,闻言才放下手抬眸:“姜畅还说什么了?”
沈离音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地将姜畅的话大致转达一遍。
“不能碰水……”姬容从位置上起身,往内殿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接着问,“那若是想沐浴,该怎么办?姜畅可有说?”
沈离音愣在那里,半晌后才犹犹豫豫地回说:“只稍稍擦,擦……一擦,别让伤口碰到水?”
姬容看着她,淡淡地嗯了声,而后启唇道:“那今晚就太子妃伺候本宫擦身子吧。”
说完,姬容就转身继续往里走,沈离音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面上微微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