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铺了厚厚的垫子,垫子上又铺一张柔软的裘皮,内里居然还准备了御寒的被子。
云舒月顿时一阵头大,婆婆为了她们俩的事,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蒋承远上车时,正好看见愣在原地踟蹰不前的云舒月,待看清车里的情况,他心中了然,越过她就坐在了主位一边。
云舒月舒出一口气,只得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来。
从上京往容县去要从东门出城,相府的马车到城门口时,一些户部官员早早就等在了那里,大家聚在此处,蒋承远自是要叮嘱几句,云舒月只得随他下了马车。
众人没想到,相爷的新夫人竟有如此天人之姿,纷纷见了礼后,打趣道:“相爷娶得如此美貌的夫人,真是好福气呀!”
蒋承远笑得很淡,甚至没有接话。
那人尴尬着向云舒月见了礼,云舒月也向众人福了福身。
蒋承远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性子清冷,众人见打趣见没有回应,自然就继续不下去了,蒋承远将一路上可能遇到的风险和注意事项同大家又仔仔细细交代了一遍,这才上了路。
这次压运钱粮的有五百精兵,虽说这些兵士训练有素,但对于容县周边的地形却并不熟悉,大松山的山匪至多不过三百多人,之所以能抢走了近五万两银子,便是赢在了熟悉地形的优势当中。
两人并肩而坐,云舒月侧头,见蒋承远依旧在闭目养神。
心中暗慎着应该怎和他提一提大松山的事,云舒月凝眉深思。
如果想平安到达容县,就要避开大松山,可大松山是最近的一条路,若是绕道而行,只怕要多耽搁近两日的路程。
事关生死,云舒月自是不敢掉以轻心,她小声试探的喊了声:“夫君?”
蒋承远睁开眼:“夫人请讲。”
云舒月斟酌道:“我之前听哥哥说过,说是容县附近的大松山附近时常有山匪出没,近些年出了不少掳劫富商百姓的事,夫君此次押解的是赈灾粮款,想必风声早就传到容县了,难保不会被山匪觊觎。”
蒋承远闻言并未马上开口,而是思量了一会。
他侧头打量着云舒月,漆黑的眸子暗沉沉的:“夫人有何高见?”
云舒月被她看得一阵心虚,状似一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此事事关重大,妾身不敢妄言。”
好一个不妄言。
蒋承远突然想逗逗她:“此次压运钱粮的是京中强兵,区区山匪,夫人不必害怕。”
区区山匪?
他是不知道,就是这区区山匪差点要了他的命!
云舒月本以为提醒他一下便会引起他的警觉,但见他一脸不为所动,真是又急又无奈,一双手就那么垂在腿上,十根手指不停的搅动着。
蒋承远注意到了她下意识的小动作,不过她不开口,他也不打算说话,就想看看,最后是谁先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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