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殷埔一语道破,仿佛他亲眼目睹或者亲自参与谋划,陈一然前一天尽管有些委婉,却也道尽其中深意。
原来,这一切,唯独她王一可独自看不懂王家人的心思和不择手段。
唯独她王一可独自自欺人,不愿面对现实。
那又如何?
前一天,王一可是真没听懂陈一然的劝告,现在王一可听懂了。
那又如何?王一可失去了她认为的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就这样转身离开,王一可不甘心。
但是不离开她又能如何?续继任由着王家把她当女公关使使唤吗。
王一可任由滚烫的热水无情地浇灌在本已经伤痕累累的肌肤上,昨晚上毫无尊严的画面断断续续要重回她的大脑,王一可借着水声的掩护嘶心裂肺地尖叫,痛哭!
她恨!恨命运的不公!恨王家的无心无义无情!不断地给她希望又把她推进绝望的深渊!
如果说小的时候把她从孤儿院抱回是给了王一可第一次希望,王美蓝出后生,便把她独留在学校不允许她回王家是第一次伤害;那么这次,王家再度给王一可希望,再借着让她熟悉王家的业务把她灌醉送到老男人的床上,任着陌生人把她当玩物般撕裂,无疑是再次把王一可从她幻想的天堂里往地狱踩。
陈一然的提醒犹言在耳,尹殷埔冷漠的话语还在她的耳边萦绕,王一可不知疼痛的小手不停地捶打在淋浴室的墙上,直到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墙体染红了瓷白的墙砖,王一可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一可再次虚脱地瘫倒在地上,她仿佛想通了似地,冷静地找出药箱,细心地处理着手上和身上的伤口。
没事人似地,若无其事地回到王家。
“昨晚你去哪了,知不知道爷爷和爸找了你一晚上。”王一可刚进门,便迎来王美蓝没有太多好意的质问。
王美蓝脸上的毫无知情的作作,王一可差点就相信了她是另类的关心。
“没事,谢谢妹妹关心。”要做戏嘛,王一可奉陪到底。
说完王一可欲越过王美蓝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时。
“虽然你任性辙夜不归,不过昨晚上的饭局看来还是相当成功的,爷爷早上还在夸你能帮忙,一大早的盛天原来一直压着的的合作合同就送到了,爸说你因来要好好嘉奖你,我说我的好姐姐,没想到你不止画画天赋高,合作案的洽谈也是要当有天赋啊,看来往后的王家真的是要迎仗着你了。”王美蓝话里的真诚很难听出真假。
如果不是此时的王一可正经历着身心的交瘁,一定会被王美蓝的话感动到。
无论王美蓝是否知情,王一可不再有余力反驳,此时的她,但凡开口多说一个字,都会让她努力做好的伪装情绪全盘崩溃。
疾步小跑回自己的房间,反手便把房门锁死。
王美蓝的态度和反应,仿佛她真的不知情,王一可暗暗咬牙复盘着王美蓝刚刚的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