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辞清了清嗓子,求助的看向顾清兮,眼下若是没人帮他,丞相夫人估计不会松口。
也不知道刚才信誓旦旦说要帮自己说好话的顾清词去哪儿了。
“母亲,先坐下说吧,女儿站的有些累了。”
顾清兮自然是接收到男人求助的目光了,既然他都服软了,帮帮他也不是不行。
更何况已经确定裴宴辞就是自己日后的夫君了,那肯定要适当开口圆下场子的。
“对,夫人你看女儿都累了,女儿身子不好,可别把女儿给累坏了,皇上也坐。”
顾正初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出汗了,让皇上一进前厅就站着,胆子可真是够大的。
他这心理素质自然是比不上他夫人
沈扶依没说话,不过目光依旧放在男人身上,等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将糯糯掳进宫这件事,的确是朕做错了,但是朕不后悔。”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怎么做。
顾清兮将手伸过去,用力掐了男人一下。
他是不是缺心眼儿啊?有他这么道歉的吗,她母亲本就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还在火上浇油?
道歉了,和没道歉有什么区别吗?
裴宴辞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我错了,但我不改。
沈扶依听他这么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看来皇上是不想娶我家糯糯了。”
“夫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若不是当初强行将糯糯带进宫里,恐怕站在糯糯身边的会另有其人。”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明白了裴宴辞的意思。
若是他当初不横插一脚,将人留在宫里,眼下站在相府陪着糯糯的就是宁王。
这么一看皇上将女儿扣在宫里,还是一件好事。
“皇上说的对,说的对。”
沈扶依看了顾正初一眼,下一秒顾相便没了动静。
“那这件事便掀过去了。”
“等等,我有话要说!”
顾清词急匆匆的跑进来,看样子,他来的还不算太迟。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想听听他有什么要说的。
裴宴辞整理了下衣裳,等着少年的夸赞。
“我想知道,阿姐是真的要进宫是吗?”
“现在还没商量到那,你先坐在一边等着,不过大体差不多。”
听母亲这么说,顾清词就知道,事情基本上是定了。
阿姐进宫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反对!”
裴宴辞指尖的动作顿了一下,让他过来美言几句,谁让他来反对了?
“可以,那说说原因吧”
顾清兮觉得是应该听听弟弟的意见。
毕竟她也想知道,裴宴辞在弟弟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皇上祸害完我,还想祸害我阿姐?我反对!”
“你反对无效,滚一边儿去,锦书,快把他拉走。”
沈扶依皱着眉,祸害两个字是这么用的?
赵锦书没有起身,只是伸手拍了拍她旁边的椅子,顾清词就主动坐上去了。
顾清兮挑了下眉,呦!调教的可以啊。
“今日来的比较匆忙,只准备了些薄礼,还请相爷和夫人笑纳。”
裴宴辞轻拍了下手心,宫人便将箱子一件件的放在厅堂。
“知道相爷对字画颇有研究,我便将皇祖父的私藏找了出来,全都在这,请相爷赏鉴。”
“不不不,臣不敢,您快拿走吧。”
这能收吗?他敢收吗?
先祖皇帝的私藏都给送到相府来了,皇上的诚意他算是见识到了,就是不敢收
“相爷放心收下就是了,夫人的喜好,我之前未曾听闻,不过想必没人会不喜欢银两,这箱子放的是幽州几十家商铺的契书。”
裴宴辞送的东西简直是送到了人家的心上。
银子谁不喜欢啊?
顾正初本还想推辞一番,沈扶依倒是先开口了。
“既如此,那我和相爷便也不和皇上见外了,字画还有铺子我们收下,这些既然是皇上送的,日后都是要交到糯糯手上的。”
“全凭夫人做主。”
裴宴辞点点头,看来今日还算顺利
“锦书,我的要求就没人在意吗?”
顾清词甚至不敢声音太大,只能悄悄的问赵锦书。
“没人,皇上既是清兮的良人,你拦着做什么?”
赵锦书一句话,就把顾清词给问住了。
“其实也不是拦着,我就是怕他会对我阿姐不好,若是让阿姐受委屈了怎么办?”
裴宴辞是皇上,若是阿姐真受委屈了,他又不能进宫去把皇上揍一顿。
“那就好好考取功名,坐到让皇上都忌惮三分的位置。”
赵锦书这句其实有八成都是在激他。
满朝文武,可有见到皇上忌惮过谁?
恐怕唯一忌惮的也就是也就是清兮。
不过只要能逼着他刻苦,也算是好事一桩。
“前厅不太敞亮,不如到后花园坐坐?”
前厅已经被箱子给堆满了,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不如先去后花园的凉亭坐坐,等下人把箱子都收到库房再说。
一行人又从从前厅去了后花园。
相府的后花园倒也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气氛也比刚才在前厅的时候要舒服些。
顾清兮伸手碰了下凉亭的石桌,结果蹭了满手黑。
“这桌子怎么满是污垢?”
“什么,你说你想当皇后?朕准了。”
顾相和沈扶依是真的愣住了,互相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