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顾小飞和黑无常刚到村长家门口,胡鹤琦就拉着大风迎了出来“你们终于回来了,大风说他那天晚上挖坟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打红伞的人,而且伞和他在棺材里看到的是一样的。”
说完还推搡了一下大风,大风立刻点头“嗯。。。对,那天。。。。”话还没说完就躲到了胡鹤琦的身后。
顾小飞看着他害怕的样子,好奇的回头,看着村长身旁长相魁梧的男人“这位是?”
“哦,这是洪鄂。”说着村长走过去在顾小飞旁边悄悄说了句“大风挖的就是他女儿的坟…”顾小飞看着洪鄂,这带着女儿气的名字跟他那魁梧的身材长相倒是一点都不匹配。
“大家别站着了,有什么话进屋说吧。”村长招呼着众人进屋,大风扭扭捏捏的不敢进去,胡鹤琦一把拉住他“你挖了人家闺女坟,人家没说你什么,待会你趁大伙都在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可是……”大风刚想说什么就被胡鹤琦给打断了“可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跟我走!”说完就把大风拉进了屋里在顾小飞旁边坐了下来。
屋里村长为大家倒水,却没有一人说话。“洪先生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吗!”黑无常看着洪鄂率先开口,打破了屋里的寂静。
村长在洪鄂家的时候已经跟他讲了让他来的目的,洪鄂也不扭捏直接说“这事说起来复杂,得从一根笛子说起。”
“笛子?”
“对,就是笛子……”
那时候还是清朝末年,战乱四起,洪鄂说自己也不记得是哪个小镇了,只知道这个小镇还算安逸。
镇上有几个大地主,其中一家姓张,张老爷是本地最有权势的大地主,家里蓄养着不少家奴。年纪到了主人家就会指婚,他们后代还是家奴,也就是家生子。
他府里有一个姓夏的家奴,他妻子生了个女儿叫夏莲。
渐渐地,夏莲长大了。她生得柳眉秀目,皮肤白皙,整个人有种江南水乡如诗如画般的气质。她不仅长得好看而且十分聪慧,还有一副非常好的歌喉。很多人都在背地里议论,说夏莲虽然是个家生子奴婢,但容貌却比镇里一些大家闺秀还好看。
夏莲的父亲却深深不安,他怕女儿的好容貌会给家里带来灾祸。可是他无法把夏莲关在家里,因为主人家的活儿经常会落在她头上。
转眼间十几年过去了,夏莲慢慢长成了一个大姑娘了。
清朝时期,束缚女性的教条比明朝时期少了些,而且夏莲身为家奴,不能像千金小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经常会被差遣到外面干一些跑腿的小活。
这天,夏莲出去买布匹,看到了捏泥人的摊子,因为手里没有钱就在摊子前停留了片刻。夏莲眼巴巴的瞅着泥人,看上去十分可怜,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准备走人。
刚要走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将一个小泥人递在她面前。他抬头一看是一个长相普通身材肥胖的男人。但是令她感到害怕的,是男人的眼神,他贪婪的盯着夏莲,目光如鹰隼,像是看中了猎物。
男人虽然长相普通,但是服饰颇为华丽。夏莲虽然害怕,但也不敢随意得罪贵人,硬着头皮行了个礼,逃命似的跑了,泥人更是看都没敢看一眼。
那天中午,张老爷款待贵客,夏莲也被一同叫去服侍,她惊恐地发现,张老爷的贵客就是那个目光十分可怕的男人。
男人看他的时候,目光闪烁着兴奋。夏莲看着张老爷恭敬谄媚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心中的恐惧越来越强。
事实证明,夏莲没有料错,男人无耻的向张老爷讨要她。更可笑的是,那个男人还当面问她愿不愿意。
“不,我不愿意!”当时的夏莲心里还存着一点希望,含着泪深深的叩了头。
男人并没有大发雷霆。挥挥手就让她离开了。可是很快,夏莲就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轻易放她走了。
就在那天下午,夏莲听说自己的父亲偷了张老爷的东西,张老爷要砍了她父亲一只手。
那个时候,主人惩罚家奴完全是合法的,就算量刑过重导致家奴身亡,也只是要花几个钱到官府疏通一下就行了,根本不用承担责任。
夏莲慌忙来到前院,她母亲已经哭昏了过去,父亲也被绑在了木头柱子上,正在被人鞭打,献血浸湿了被打的破烂的衣裳,地上一片殷红。
夏莲跪在地上,哭着说“放过我爹吧,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张老爷很满意,立刻让人把奄奄一息的夏莲父亲抬了回去,然后就把夏莲送到了男人身边。
男人很快离开了镇子,夏莲战战兢兢的跟在男人身边。她被男人当成宠物一样豢养着,不用干活,可是也不能随意走动。那段时间夏莲一直活在恐惧当中,而男人也从未对她做出任何可怕的举动。
就这样过去了三年多,夏莲虽然心理备受折磨,可是她的外貌还是变得越来越出众。
平时她被关在一个小院子里,偶尔可以出来放放风。一次夏莲在花园碰上一个年轻人,年轻人长得英俊,身形挺拔,二人目光相撞时俱是一愣,仿佛有什么将他们的目光粘在了一起,难以分开。
后来夏莲每次出来放风都能看到那个年轻人,她不敢问,更不敢接近。他们两端遥遥相望,却又一言不发。
一年后男人突然对夏莲关照很多,还允许她出那个院子,夏莲这才发现她住了几年的地方只不过是这庞大府邸的一小部分。府邸内守着很多穿黑衣的男人,却没有那个年轻人。夏莲早就该奇怪那个年轻人是谁?为什么她经常见到他?可是奇怪的是她好久没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