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他现名为兰鲜。”我方知,遂嗔怪,“你为何不早早告知,我便可一试魏家。”
上官清流苦笑,“鸣儿,你我何时如此谈论过正事?每每均是你一怒而去。”
我自知确是遇见他便耐不下脾性,然对于龙泉却反之,即略为尴尬,“知晓了,日后便不会再似过往那般任性妄为了。”忆起龙泉与我说的那番话,便决心必要有所改观,收敛这性子。
他随即一喜,拉住我,“如此亦无碍,你我之间无需掩饰,本性就好。”
眼见他如此温柔如水,我却喜不起来,“上官兄,”
“称我名讳即可,待成婚之后便称相公。”
我一时语结面色见绯,“两年之期未至,且我已言明,你不必如此。”
“鸣儿,我非你不娶!”上官清流本就难舍于我,自知晓那血雨腥风外剑之谜,便更是不愿放手,正如靳伯所言,他的心,非是以我为重,而是我这身份与本领。
我见辩不过,便只想解决问题。“暂且不提这些。对于楼兰国,你可有更多了解?”
上官清流自是愿意与我商讨他热衷之事,“不多,只知那国主甚为游移不定,也难怪,夹缝之中,又是两边均强不可侵,只得如此尚可苟活。”
“你未安插细作于斯?”
“哈哈哈哈,鸣儿,你当夫君我如此神通广大?与匈奴右贤王亦是筹谋多年方以利相诱,且结交之时他亦非如今之位。”
我甚是气馁,“大汉必是有所准备,不如,”
“不可!”上官清流忙制止,“且不论此事真假,若是令朝廷得知你如此想,必会遭疑。莫忘了你我如今尚未入朝。一介草民怎可谈论国事?若是以江湖之士之身,亦是不妥。”
我颓废地倚在凭几上,嘟起嘴露出不满,便逗笑了他。
“鸣儿,你可知现下你这模样甚是可爱?呵呵。”他欲伸手捏我的面颊,被我闪避开来。“哈哈,鸣儿,亏得你未将此事禀于老将军,若是,必是又被猜忌了。”
“那是因龙泉未在府上我寻他不得,否则岂会不知如何方与你相商。”我一时口快便说了出来。
上官清流顿时冷下脸,“鸣儿,为何你有事不来寻我?你与龙泉相熟得很吗?”
我真是恨自己又犯了这毛病,便用手狠狠掐了大腿一把以示警醒。却正颜之色直面于他,“上官兄,”他方要开口便被我拦下,“我不愿改变如此称呼。你且听我言,不知你为何固执于我,可是无故便只觉欲要亲近?”见他点头承认,便继而道,“然我却不曾。于山中大宅初见龙泉,便觉他甚为眼熟,似是曾相识已久,他亦有此感,我方愿寻他商讨。若是你亦可不言求娶之事,我亦可视你如兄长。我独自长成,不知手足为何,却屡次与你相交,姑且算为有缘,却并不想如你所愿之夫妻之缘,至少于现下未曾想。故而还望你可原谅我年幼,若是有一日我与你同感,必会据实相告,然此之前尚且以兄妹论之,可好?”
我一番真情实感且未有任何隐晦之语,令上官清流颇为震撼,凝视我许久,方艰难开口,“鸣儿,我本就说过,若是你不愿,我便不会勉强。既是你这样思量,我亦无话可说,随你便是。却仅有一条,你不可拒我之情,亦不可故意生疏。”
“好!兄长在上受小妹一拜。”我且不管他所言,只要听进我之意便可,于是兴高采烈郑重一礼。
他虽无奈,却并不拒绝,双手相搀,“小妹这又是何苦。”
“你为大哥,理当如此。”我心中暂且踏实,并未多想他之所想。
上官清流口上应允,实则软缓之策,他已知我脾性直率,若是强求必将生出嫌隙,日后则无可回转。尚不如姑且顺应我意,于日积月累中细水长流,只要他留得我于身边,自是会有朝一日令我亲口允诺。于是笑道,“好,自此后便人前称你为幼弟,人后便是小妹,可好?”
“好!悉听大哥吩咐便是。”我欢天喜地自以为困顿已解,后来回忆方知自己如何青涩无历,且过于诚心待人,未思量人心之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