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走向忽然变得混沌起来。
雪之下阳乃已经完全不管自家妹妹怎么选,不断地追着雪之下母亲进行敌对行为,时而自己走大运一口气把对方的财富刮了个七七八八,时而自己倒大霉给对方送去八九成身家,无论战斗行为的收益大不大,都打。
突出一个毫无理性,神似上场游戏拥抱黑暗的雪之下父亲。
雪之下雪乃很懵,茫然,偶尔提起精神战斗,又有时候什么都不做,而在气氛都有些古怪起来的场外,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白影贯彻着自己的骰子原则,路过的折木奉太郎都被踹了一脚……只是白影不小心把自己踹了个骨折,折木奉太郎捡起他掉落的财富就润走了。
这不,他一个骰子行动后,刚好和樱岛麻衣呆在一格。
哟西!是时候展现黑粉的攻击性啦!
“老规矩啰,成功就同行,失败就敌对!”
白影抬手一丢骰子——12!
白影言不由衷地发出邀请:“我们结婚吧。”
很好,对方肯定会马上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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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岛麻衣:“是不是我拒绝,你就立刻敌对?”
白影:“哈哈哈哈——那不是很正常吗?你看啊,求婚不成,当场反目,尽显我得不到就毁掉的人渣风范,酷。”
“那就同行吧。”樱岛麻衣点头道,“我挺讨厌打打杀杀的。”
“是、是吗?哦。”
白影拿着骰子,心中呢喃。
我,被背刺了。
绝对被背刺了。
这家伙对我的态度非常不对劲,有一层很微妙的‘第一印象’。
竟敢违抗我主持人之力的骰子暂且不论……对方眼中本应是‘奇奇怪怪,有点讨厌和吵闹的戏剧演员’的白影,变成了‘有点意思,非常奇怪,挺好玩的,是冲我来的怪人’的白影!
那么叛徒是谁呢?
梳理今天发生的一切,真相只有一个!
白影继续主持着游戏,心中瞬间锁定了唯一嫌疑人。
太长不念!
“阿嚏——!”
安洁莉娜揉揉鼻子,左顾右盼……奇怪,怎么感觉有一股恶寒爬上了后背?
此时,游戏已经来到雪之下姐妹都400格的时候。
……
……
这里是世界上最豪华的饭店。
数十年过去,有失败,有成功,有困难,有幸运……
姐妹二人如今都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一张长桌上摆着已经快凉了的食物,两人坐在距离彼此最远的一头,上一次如此聚会和面对面,都快记不得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残留着彼此人生经历上的东西,往往是争执、竞争、胜负和碰撞。
“哎呀,没想到我们的胜负次数居然对等,还得额外再比试一场。”
“我也没想到你还能记得那个君子协定。”
“我怎么会忘记呢?雪乃酱回去准备吧,谁夺下那份最大的订单,谁就有资格得到暴君的宝藏。”
三言两句后,话似乎就说完了,沉默笼罩着宽阔华贵的餐厅。
雪之下雪乃很想开口说点什么——她想问为什么死盯着母亲不放,想问姐姐究竟有没有认真对待君子协定,想问姐姐到底在想些什么……想来想去,脑海里全是这些年积下的成败、胜负和恩怨。
数十年争斗,只留下伤口。
上一次和姐姐笑着说话,好像还是学生时代……什么不伤情谊的君子协定,回首看去,是年少天真的理由,亦或心存贪念的借口。
雪之下雪乃沉默良久,不由说道:“姐姐,暴君的诅咒,或许是真的呢……”
“人心不足,才是诅咒。”雪之下阳乃面无表情地说道,“母亲让你我定下君子协定,大概觉得不管怎么争,不管怎么斗,哪怕血流满地,也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吧——不是吗?妹妹。”
一声本应显得亲近的称呼,却带着平静的冷漠。
雪之下雪乃又沉默了,复杂道:“我们……算反目成仇吗?”
“若不是情同手足,又何来积怨反目?最开始只有我一个人,你只是母亲塞进来的另一个——我依旧觉得你是妹妹,却厌倦看见和靠近你,那会让我觉得很难受。”
雪之下阳乃摆手送客:“回去准备你的战斗吧,既然你想要,那就来抢走。”
雪之下雪乃无话可说,如今提起过去,只显得现在更加狼藉。
她能做的只有转身离开,然后全力去回应母亲的期待。
胜利来得如此轻易。
雪之下雪乃赢了,她得到了暴君的宝藏,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
在那些金碧辉煌的宝藏中,雪之下雪乃发现了一个放在显眼位置的木盒子——盒子上竟然刻着家里的徽记。
为什么传说中暴君的宝藏里,会有家族的标记?!
雪之下雪乃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张张家人的合照,有自己的,有姐姐的,有母亲的,还有早已过世的父亲。
【我一生的拼搏和成就都是虚无,唯有这小盒才是伴我永眠的宝物。】
【以我的爱,致我深爱的宝贝女儿们和宝贝老婆——雪之下父亲。】
木盒掉在地上,合照洒落一地。
哪儿有什么暴君的宝藏,只有被人心扭曲,化为诅咒的爱。
从此以后,雪之下雪乃再也没能见到姐姐。
……
……
“奖池争夺战由雪之下雪乃获得胜利,清除两位竞争中产生的仇怨,你们现在毫无恩怨了,不用跨十几个格子战斗,可喜可贺。”
白影将那些由于对战而产生的仇怨标记物拿走,继续主持着游戏。
上千万财富加身,几乎是提前锁定财富第一成就的雪之下雪乃,此刻却不由脑瓜嗡嗡。
她下意识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姐姐,又转头看了眼不知何时皱起眉头的母亲,再望了一下场外已经化作石像的父亲。
……不、不对吧?这只是一场游戏吧?
我、姐姐……争家产,从姐妹争成仇人?那种三流狗血豪门剧情怎么可能——
【我没什么梦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