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径高达两毫米的棉线,也只有那种大针才能穿得进去。
奶奶眼疾手快,一次性穿线成功,随后便开始缝制,
陈建国只看到那十公分长的大针从上面扎进去,再从下面穿上来,
不知不觉,大长针已经围着被面钉了一圈,奶奶用针别着线打了个好几个疙瘩,边上站着的母亲迅速拿起剪刀将线剪断,这张被面便缝好了。
淡红色的棉布被底,衬着亮黄色的锦缎被面,显得格外喜庆,
连奶奶自己看了,都乐得合不拢嘴,转过身弯下腰看着陈建国,呵呵笑道,“孙孙,好不好看啊?”
陈建国这才将张开半天的大嘴合拢,猛地连连点头,“好看好看。”
这是真好看,比起上辈子见过的所有被套都要好看,
随即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
嗯?
竟然有些刺手?
刺手的当然不可能是锦缎,那被面光滑水亮,柔顺得不得了,怎么可能刺手?!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
我才六岁,手上就起茧子啦???
陈建国愣了愣,随即又有些不服气,又将手伸向被面,
不过这次用的是手背,
果然,
这次就像是抚摸在天鹅绒上,细腻柔滑,摸着非常非常舒服,
就和老师姐姐的手臂一样。
咳咳,
就是说很柔滑的意思。
随后母亲再拿出一只新枕头,放到床上,把棉被折叠整齐,一张全新的床铺就好了。
陈建国看着自己的大床,是怎么看怎么满意,如果不是刚铺好的床单分外干净,自己必定要飞跃而起,扑上去打两个滚。
可奶奶左瞧瞧右看看,又不满意了,过了一会儿她便皱着眉头说道,“好看是好看,就是墙上不太干净,得贴张墙布,不然容易脏。”
母亲一看也是,这间房子不过是用作储藏东西的,平时也没人住,当然不是很干净,尽管前几天二伯过来,已经打扫了一番,可白色的石灰墙看上去还是有一层粉末,怎么都刷不干净,
这么好的被面,要是沾了墙上的粉末,确实太糟蹋了。
想到这里,她便说道,“我那里还有一张前年换下的床单,磨损得比较厉害,放在箱子里也没用,倒是用来做墙布应该正合适。”
奶奶当即两手一拍,“那就拿过来贴上。”
连珍藏的锦缎被面都拿出来了,不过是一床舍不得扔的旧床单而已,有什么用不得的!
把房间布置得更精致一点,陈建国当然没意见,他便乖乖地到外面门口坐着等,
挪床他帮不上忙,贴墙布也帮不上忙,咱还是坐等其成吧!
母亲很快便从房里出来,快步走到陈建国的新房间,和奶奶两人扯着一张蓝色的旧床单比了比,决定将其对折裁开,然后贴在两边墙上,这样便可以将床和墙隔开。
就在她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大爷爷带着好几个人,那些人还推着独轮车,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