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却带着哽咽,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
抹掉眼泪,童文洁没吵没闹,就是诉说:
“李萌老师开会回来,我像个泼妇一样,又哭又闹,胡搅蛮缠,欺负她年轻怕事。”
“我暗搓搓的算计她,话里话外都是威胁她,说对你处分重了,我们全家都没活路。”
“我多卑鄙啊,她说完处理结果,我立马装晕,装晕威胁学校。”
“我成功了,学校妥协,校长亲自过来说,不会把处分记入档案。”
“我多高兴啊,我帮我儿子兜住底了。”
“可我这次不是丢人,我是把自尊给丢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还能撒泼打滚到一点底线都没有。”
童文洁微微颤抖着身体,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她通红着眼,眸中全是失望与绝望:
“这些其实都不是最让我伤心的。”
“我真正伤心的是,我儿子才十八,我就已经无能为力了。”
“在他最需要正确指引的时候,我只能看着眼睁睁看着,还是无能为力。”
“在他闯祸的时候,我会觉得,不是他的错,是我犯了错,天大的错。”
“我把他生出来,但没把他教好……”
童文洁泪如雨下,捂着嘴,泣不成声。
方圆来到童文洁身边,把她拦在怀里:
“没事没事,你这想多了,其实方一凡还是挺懂事的。”
“这次是个意外,他也知道错了。”
方圆瞪了一眼沉默的方一凡。
方一凡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万家灯火,靠在窗边,他平静问道:
“你们想听我的心里话,那我就说给你们听听。”
“我就是不能认同,那三尺演讲台,就只有学习好的学生能上去。”
“他们凭什么代表我?”
“学习好是他们的事,他们管我屁事!”
“我代表自己,上次说一次怎么就罪恶滔天了?”
“我学习能力不行,就要去接受被全盘否定的命运?”
“你们想走阳关大道你们可以走啊,我觉得羊肠小道风景独美怎么就成罪过了?”
“谁规定的,一定要考上大学才能有出息?”
“谁规定的,考不上大学就一定没出息?”
“更何况,我也不是说我不去考。”
“我自己选的路,跪着也会走完,有南墙阻路,头破血流我也要给撞塌了再走下去。”
“你们已经做的足够好,别再为难自己,并不是你们无能为力,是我想要的太多。”
“草原上才有狼,笼子里只有狗!”
“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