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灯微笑:“那好吧,麻烦李公子了。”
李浮白心道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如果可以的话他想要带着闻灯走遍这天下间的每一个地方。
天色已晚,寥落的街道上偶尔有一两个行人路过,注意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直愣愣地看着闻灯,李浮白立刻反应过来闻灯的容貌对其他人来说是个很大的冲击,他将闻灯拉到一旁的暗处,避开那人的视线。
那人揉了揉眼睛,他刚才看到的果然是天上的仙子吧。
李浮白对上闻灯疑惑的目光,小声说:“闻姑娘你这样走在街上有点……”
李浮白曾见过吕姬过街时的场面,人山人海,掷果盈车,闻灯如果就这样走在街上,即便不会引起吕姬那样的轰动,但是定然也会遇到很多的麻烦。
虽然他不知道闻灯一个人去沣州要做什么,可低调一点总没错的。
闻灯歪着头,问李浮白:“李公子觉得应该怎么样?”
李浮白被她的动作可爱了一下,胸膛里跳动的心脏好像被毛茸茸的小兔子猛地撞了一下,他想要建一座很大很大的园子,将闻姑娘放在里面,她要什么自己就给她什么,只希望她能永远快快乐乐地生活在里面。
他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很危险,连忙将它从脑海中清除了出去。
“等到客栈里我给闻姑娘变个样子,”李浮白建议说,“现在闻姑娘披个斗篷遮一下样子,可以吗?”
皎洁的月光下,李浮白黝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些讨好,莫名有点像闻灯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狗,那只小狗是她的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给她的,她很喜欢,可有一天晚上小狗跑丢了,她带着府里的下人们找了它很久,之后便病了,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等她好起来的时候,才知道那只小狗已经被她的父亲送人了。
闻灯点点头,听话地站在原地。
李浮白取下挂在自己腰间的灵物袋,从中取了一件斗篷来,完全没有避讳闻灯的意思。
闻灯看着他的动作,心下思量,能够使用灵物袋应当是个修行者,可他在进入闻府的时候完全没有惊动府中的阵法,而且避过了府中所有护卫,这个青年到底是什么人。
李浮白将黑色的斗篷抖了抖,披在闻灯的身上,怕她嫌弃,解释说:“我没有穿过的,闻姑娘放心。”
闻灯倒也不介意这个,不过李浮白这样顾忌她的感受,她不是木人,心中不可能一点感触都没有。
李浮白的斗篷带着兜帽,闻灯微微低下头,李浮白便伸长胳膊将兜帽扣到她的头上。
“好啦。”
斗篷比起闻灯的体型要大出不止一圈,不过现在对闻灯来说却是正好的,她只要低下头,大部人就只能看到她的下颌。
李浮白带着闻灯回到他落脚的客栈中,帮闻灯要了一间上房,对她道:“闻姑娘先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我给你换一副样子,然后再动身前往沣州,可以吗?”
闻灯点头:“听你的。”
“夜里如果有什么事,闻姑娘叫我一声。”
李浮白说完后仍觉得不够保险,他从腰间掏出一颗红豆,送给闻灯:“对了,闻姑娘要是遇到危险,将这颗福豆捏碎就好了,闻姑娘如果捏不动——”
李浮白的声音陡然停下,对呀,闻姑娘柔柔弱弱的,如果捏不动可怎么办?
是谁把福豆做得跟石头一样。
“我会用牙咬的,”闻灯灿然一笑,“多谢李公子了。”
李浮白:“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李……浮白?”
李浮白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闻灯的口中叫出来,忍不住笑起来。
闻灯将门关上很久后,李浮白沉浸在那一声李浮白中,眉眼间全是笑意。
第二天早上,李浮白早早地起来,徘徊在客房外的走廊里,等着闻灯醒来。
等闻灯醒了,他进了她的屋子,询问完意见后,将闻灯扮作成样貌普通的男子模样,这样走在街上绝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闻灯端详着镜子里自己的新模样,还挺新奇,她开口想夸夸李浮白的手艺,却先咳嗽起来。
李浮白忙给她倒茶,等她咳嗽平息后,欲言又止地看他,闻灯知道他想说什么,提前解释说:“没事,刚才呛了一下。”
李浮白没说话,只静静看着闻灯,闻灯竟被他看得生出一丝心虚之意,她转移话题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李浮白果然跟着闻灯思路走,他略带歉意对闻灯说:“闻姑娘你等我一下,我去跟一个朋友道个别。”
闻灯想了想,起身说:“把房间退了吧,我陪你一起去。”
李浮白口中的那位朋友就是徐琏,徐琏以为他能在鲸州多待一些时间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离开,不过在他听到李浮白说要去沣州的时候,立刻笑起来,道:“那正好,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沣州做什么?”李浮白问。
徐琏促狭地挤了挤眼睛,道:“天下第一美人吕姬要去沣州了,我想去看看,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