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木旺在心里把自己的人脉都过滤了一遍。
这个时候,这种事情是暂时不能让省城那位知道的。
只有到最后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让妹妹兰花去找他。
目前只能先把一些有用的人脉先用上再说。
这么一想,他焦躁的心就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等着家属来探望他。
到时候无论是兰花来了,还是自己那女人来了,他都能让她们去替自己求救。
这么多年来,他每年的年尾送礼、送山货、送钱,没少经营人脉圈子。
这些平时虽然还没有用到过,可不就是等着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吗?
至于今夜的放火,只要不是在火场点火之际被抓到,谁指证都没有用。
只要他不松口,只要他咬定自己是去救火的,警方也没有证据能定他的罪。
肖木旺的心渐渐宽慰了起来。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儿,仿佛已经释放在即。
……
小周办公室里。
一名民警两手拿着两个大牙缸进来:“所长,你们俩饿不饿?”
“有泡面么?”
“有,你们饿我现在就给你们泡上。”
“泡上泡上,丁远也肯定饿了。”
小周连忙招呼民警进来,自己则起身到角落的脸盆架下提起一只热水瓶。
牙缸里面已经各有一块面饼,他把开水倒入牙缸内,盖上盖子。
丁远坐着看他冲泡,没有客气说自己不饿。
他的确是饿了,也就没啥好强撑着面子假客气了。
一会儿,泡面好了。
那名民警小声道:“所长,肖木旺的笔录在这儿,你一会儿看看。”
“好,我这就看。”
民警带上门出去了。
“来来丁远,先吃点儿面,吃饱了咱们再接着往下说。”
一人拿起一个牙缸,稀里哗啦地嗦起面条来。
很快,一碗泡面就见了底。
丁远起身去拿小周的牙缸,被他一把按住了:“你把牙缸放下,不用你去洗,咱们的事儿还没有说完呢。”
丁远只得把手缩回来。
他惊讶地看着小周:“小周,你提拔所长了?啥时候的事?”
前不久来还是原先的所长在这儿呢。
“你觉得突然,我自己都觉得突然,所长突然调走了,所里算我资格最老,所以就让我先暂代着所长的职位。”
“啥暂代,这就意味着所长就是你了,恭喜你啊!”
丁远由衷地为他高兴。
小周谦虚一笑:“在基层啊,越是有点职位责任越大,事儿就越多。”
他把牙缸放到脸盆里,回头坐下问道:“你刚才说让我不要记录,是要说啥?”
“小周,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吧?”
“当然是了,啥叫也算?”
“当初我值夜班的时候,经常和你、还有林业站的两位,咱们几个也是兴趣相投,今天我有事要请教你。”
他严肃了下来。
令小周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在心里衡量这笔录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丁远像是看出他的心思,说道:“小周,这个你就别做笔录了,我要说的事和今晚的事不一样。”
“那好吧,你说。”
要回忆起那两起令他悲痛的事,丁远的心情瞬间就沉重了起来。
脸色也随之异常严肃起来。
“小周,你还记得前年我爸的事吗?”
“当然记得,当时我在其他村去了,是所长亲自去的地瓜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