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知道丁远每天要早起去工地、或是去各村检查笋干收购点的收购情况。
没有啥要紧的事情都不会到他家来。
但是肖大力毕竟是说令他都恐惧的事,习惯性地压低声音,把自家婆娘昨晚告诉他的事说了一遍。
丁远顿时站了起来:“大力哥,这事儿可不小,你确定?”
“我婆娘虽然不太确定,但是我敢确定!”
丁大力也跟着站了起来。
其实,丁远心里也很确定。
自从昨天听了肖平的话之后,他对于肖木旺会做出那么穷凶极恶的事来,都不觉得奇怪。
蹲在灶房外面窗下的肖兰花,隐约听到了“肖木旺”、“大力婆娘”、“肖勇”这类的字眼。
她想着这肖大力应该又是在说她的哥哥肖木旺,勾搭那吴玉兰那头大肥母猪的事。
不由得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人。
养个婆娘都养不好,一天到晚和别人勾三搭四钻玉米地、钻小仓房。
当了乌龟做了王八还有脸跑来跟丁远这兔崽子说呢。
说有啥用,他丁远是敢去把她哥哥的村长一职给撤了?
还是有能耐把她哥哥扭送去派出所关起来?
她心中在冷笑,都有些想走人不听,要早知道是说这破事儿,她就不跟进来了。
肥胖的身躯就这么扭曲地蹲着着实难受得慌,只感觉双腿都在发麻。
灶房里安静了大约半分钟。
丁远开口了:“大力哥,这事儿非同小可,你先对谁都不要说,让我好好想想。”
这丁有根的死,以及自己父亲的惨死。
这两件事儿在丁远的脑子里快速地转来转去回放。
他心中憋着一股强烈的怒火,那是随时要喷发的怒火。
可是他知道此时还不是爆发的时候。
他拉起肖大力:“大力哥,走,咱们先上工地,路上边走边说。”
“好,我也是寻思到了工地机器声太吵了不方便说,所以才在家和你先说完。”
肖大力怕他会觉得自己沉不住气,连忙解释道。
“大力哥你做得对,咱们走吧。”
肖兰花吓得紧缩在窗下,幸好有一堆锯断的木柴遮挡。
丁远和肖大力直到走出院子,都没有发现灶房的窗下蹲着一个人。
等丁远和肖大力走后,肖兰花才吃力地站了起来。
她的双腿已经发麻,连走路都相当艰难。
她在院子里晃悠了不少时间,知道双腿不再发麻,才走到院门口。
院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她无法从大门走出去。
肖兰花急得浑身冒汗,在院子里徘徊了许久,突然想到后院应该有梯子。
她挪着肥胖的身躯来到后院。
在后院的废弃猪舍旁,倒着一挂竹扶梯,她扶起靠到院墙上,艰难地爬上了墙头。
丁家老屋后院的院墙外,就是一片水田。
她如果翻出去,就会掉进田里。
好处就是她这一身肥肉要是掉在田里,不会有任何大碍,甚至连小擦伤都不会。
可要是翻下去,恐怕就要成泥人了。x33
她骑在墙头矛盾重重。
最后,她心一横,决定闭上眼睛翻下去。
跌成泥人总比在这儿饿一天,被丁远那小子晚上回来逮着好。
肖兰花紧紧地闭上双眼,双脚往围墙外落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