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所长,请等一等!”
丁远连忙叫住他。
“小丁还有啥事儿要补充吗?”赵永波笑眯眯地看着他。
“赵所长,我还没打算这么早就订婚,结婚的事儿也不急。”
“不是小丁,你这是啥意思啊?”
赵永波的笑容瞬间就没了。
“我的意思是我不同意。”丁远干脆明说。
免得委婉拒绝,赵永波又故意假装误解,节外又生起枝来。
“你说啥?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赵永波满脸震惊。
在他的思想观念里,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又面临工作转正抱铁饭碗的时刻。
能和手握分管实权的孙副乡长结为连襟,那可是前世修来的福。
这小子是吃错药了吧?
这么好的事儿竟然也拒绝?
“赵所长,我再认真说一遍,我不同意这门亲事,请你帮孙副乡长的小姨子另寻良人吧。”
“这可是你说的?”
赵永波指着他的鼻子问道。
“是我说的。”
“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
“你……你个混账东西,你可真是气死我了!”
他可是在孙副乡长面前打了包票的。
他满以为丁远这种背景的人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呢?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就他娘的给拒绝了。
“你不考虑考虑?要不你周一早上来上班答复我?”
“赵所长,谢谢你的好意!我不用考虑了,现在就是在认真地答复你。”
“好你个臭小子,你自己说说,我赵某人对你咋样?啊?”
要不是他不好在孙副乡长面前交差,他何至于这么再三求这个混球小子?
此时他还是对丁远抱着一丝丝的希望。
这个土包子小子大概还没有意识到权力的好处。
开放后谁不想着攀龙附凤给自己选条阳光大道?
没有后台你一个山村穷小子成吗?
于是他又耐住性子苦口婆心地跟丁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最后,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说服丁远,这才收声,近乎眼巴巴的目光看着丁远:“小丁,你觉得咋样?”
“啥咋样?”
丁远根本没有听。
他叭叭叭地说了半个小时貌似为丁远好的废话。
丁远也是耐着性子站在这儿。
“啥?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没有听?”
“听了,我的意思也已经很明确,这门亲事我不答应。”
“你果真不答应?”
“是。”
“不后悔?”
“绝不后悔。”
“你行,小子诶,你有种啊!你有种!”
赵永波气急败坏地指着丁远说道。
他气得手都在颤抖。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指了几下又颓然地把手放下了。
“好,很好,有你后悔的!”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出去的时候重重地把门带上,“砰”的一声,墙壁都震动了。
丁远毫不在意,他继续擦着桌子、椅子、和柜子。
擦完后,他又把墙上的一些奖状的镜框擦了一遍。
门开了。
山坊村的代征员黄友根探头进来:“哟,丁远你在呐?”
“咋了哥?进来坐。”
这黄友根也算是和柳媚仪、丁远不打不相识。
丁远曾经和柳媚仪去山坊村收购笋干的时候,黄友根是山坊村村长黄大山的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