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肖木旺气得脸都绿了。
他转身走到院子里,搬了把凳子坐在角落抽起了香烟,任由女人在屋里边数落,边收拾灶房的泥土。
他自己则满脑子想的是凤西家的每间屋子。
不行,还得去一次。
反正凤西不在家,可以大方地在里面慢慢找。
他不相信有根会卖那些东西,就算他想卖,那也不可能找到买家。
有根死后,村里多少男人觊觎凤西。
多少女人嫉妒凤西、痛恨凤西。
都没能令凤西离开肖家埔村,她还对外公开说过,她会在这村里守着有根的家过一辈子。
这是为啥?
这明显不是啥守着有根的问题,而是守着有根挖回来的那些宝贝。
他起身走进屋里。
婆娘大概听见了脚步声,哭的声音小了下来。
肖木旺站在她身边,说:“你也别哭了,你只要啥事儿都不过问,我保证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真的?”婆娘抬起头。
“真的。”
肖木旺看着她还有几分姿色的脸。
当初要不是看中她的这张脸,哪里会把她带回来?
“你把家里收拾好,我还有事儿要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
“你就别问了,办完事儿我就会回来。”
“好吧。”
肖木旺走了几步,又转回来低声道:“对了,谁问起你,你都说不知道我去哪儿了,记住没?”
“记住了。”
丁九陡然觉得这是一份非常沉重的责任。
他小心地问:“爷爷,那将来我要怎么处理这个木匣子?”
毕竟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难以逃过的事。
既然这个木匣子到了自己的手上,将来老了,这个木匣子是继续传承给子孙?还是如何处理?
丁九得先知道爷爷的意见。
爷爷沉默了下来,双眼微闭,似在沉思。
好一会儿。
爷爷才睁开眼说:“听天由命吧。”
丁九此时不明白爷爷这句听天由命是什么意思。
但他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还有个揣了三天的问题要问。
“爷爷,那天夜里您挖的是来咱们家请您的那位的墓?”
“没错。”
“那墓怎么了?”
回来之后就不见了爷爷在棺木边掏出的那团东西。
他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在回来路上处理掉了。
在丁九看来,那些手段更像是烦人的恶作剧。
虽然害人,但不至于致死。
可是用孝布包裹砖头,除非是有着深仇大恨。
否则,再缺德的匠人也不至于下这么恶毒的死手。
孝布裹砖头,顾名思义就是砖戴孝。
砖戴孝听起来不就是专戴孝吗?
一户人家专门戴孝,那意味着什么?
那不得经常死人?
难怪那黑影之前从他房间逃走的时候大喊,“丁爷,我替活着的人求求您了”。
原来,事情真的严重到这种地步。
丁九不敢继续往下想,他此刻只想到那个黑影那夜在自己床前的那一跪。
俗话说死者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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