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远这些天回想起来。
都觉得自己那天在杭城实在是太冲动了。
如果是现在冷静下来,他绝对不会那么干。
那事儿不仅危险,万一当时小平头的人来了,他和司机大哥就危险了。
这些混社会的人都心狠手辣。
尤其在深夜里,人家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做点啥太简单了。
况且,他们去人家私人仓库劫货,这属于违法的事。
虽然那些是小平台抢去刘叔的货,但是进了人家仓库你再私自去夺回,这就是偷盗。
这种冒着违法风险的事儿。
也只有在冲动之下才会做得出。
否则现在就是给他丁远一百个胆子,他也不会那么做。
因此。
对于柳媚仪说的杭城那事儿,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真的,我没有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份胆识,是我小瞧你了。”
“不过我挺高兴的,再次证明我和王大哥没有看错人。”
“你小子已经可以自己决定一些事情,有主见、有谋略。”
“啥?”丁远没有迷失在她的夸奖当中。
就那么一件冲动之下干的事,就成了有主见、有谋略?
她可是柳媚仪啊。
柳媚仪几时这么高度赞扬过别人?
丁远此时并没有因为被夸而飘飘然。
他歪着头说:“媚姨有话请直说。”
“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变得深沉了?”
“我还真没有事要对你说,只有这事儿。”
“就这事儿?”
“对。”
媚姨翻开她的笔记本,说:“杭城老刘来电话了,打到了王大哥住的宾馆,他要订货。”
“刘叔要订货?”
丁远的脑子顿时清朗了。
只要老刘订货,就能知道他的笋并没有损失,卖那批笋的钱就可以抵扣给他。
“那你和王大哥说了杭城的事吗?”
“还没有,不着急,等发货的时候再告诉刘叔。”
“可是,他这一两天不是就要把定金打过来?”
“你也说了,那是定金,定金咱们可以收下,尾款到时候你去杭城交货的时候和他抵扣。”
“好,明白了。”
“对了。”丁远又问:“下批货还是我押车?”
“你如果不想去也行,就我去。”
“不不,我想去。”
就算没有刘叔这事,他也想多出去锻炼锻炼。
每次送货能够接触到不少客户。
能从中了解各地的笋干行情和当地的市场反馈。
生意这事儿可以举一反三。
将来自己若是有机会做别的生意,这些经验都是用得着的。
“好,那就你去。”
以往没有收下丁远的时候,大多数都是柳媚仪一个人押车。
后来丁远来了,知道了这事儿之后就在心里对自己保证过,今后一定主动要求去押车。
这是理应男人干的粗活。
“行了,你早点儿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坐班车到桐洋乡去。”
柳媚仪一甩大波浪就走。
“媚姨!”
他叫住她,并且追过去。
柳媚仪停了下来:“怎么了?”
“媚姨,明天一早凤西和她姐姐他们也会坐班车去桐洋乡。”
“她们?她们去桐洋乡做什么?”
“那个凤楠说,他们想去收留凤西的人家看看。”
“看看?那不是丁有根不在了吗?”
“是呀,他们说人虽然不在了,但是房子还在,他们想去看看。”
“那倒也是,毕竟那是她妹妹的救命恩人。”
柳媚仪走后。
丁远却睡不着了。
他双手枕着头躺在床上,看着仓库顶上的横梁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