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啥远哥?”
“这是一张工、工作证。”
这一路回来,他一直抓着这张工作证。
有了它,就可以报警。
警方就能够根据这个线索找到工作证的主人。
“哥,那咱报警吧?”
“好,你扶、扶我起来。”
丁远吃力地站起,扶着桌子说:“你、你扶我去派、派出所,我要……”
话还没完,他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丁远醒来的时候,闻到了药水的味道。
他吃力地睁开眼,感觉眼皮肿胀,只能睁开一道缝隙。
“你这臭小子,总算醒了啊?”
熊英欣喜的声音。
亮子抽泣道:“远哥,远哥你醒了?吓死我了你。”
看着丁远在自己面前倒下,他当时就慌得六神无主。
正在隔壁聊天的熊英听见喊声跑了过来。
她一面吩咐亮子跑去广场对面的公话亭,打电话叫救护车和报警。
一面让隔壁店老板继续给丁远掐人中。
等救护车来的时候,丁远已经清醒了不少。
他感觉被打的时候,头和眼睛还没有这么肿痛。
过后竟越来越肿起来。
仿佛喝酒的人一样,喝的时候没有醉意,过后越来越上头。
丁远在医院住了两天,检查完只是皮肉伤,身体各个部位并无大碍。
等头部和面部消肿了,他便坚持出了院。
尽管这样,熊英还是让他在阁楼上多休息几天,等完全恢复了再开始上班。
几天后。
熊英去了一趟派出所。x33
回来后告诉丁远,他在挣扎中抓住的那张工作证,是一名五十五岁的老工人遗失的。
那位老工人还是位残疾人士,因公受伤只有一条腿,在厂里后勤部门做些轻松的活。
工作证是他上班路上从裤兜里遗落的,线索到他这儿基本断了。
丁远听了,满脸失望。
这就意味着找不到打自己的那群人了。
“丁远,别难过,好好休息几天,等你感觉身体轻松了你再下去上班。”
“阿姨,我已经好了,可以干活了。”
“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事儿……心里有啥想不通的?”
熊英担心地看着他。
“阿姨,我没事儿。”
是的,他没事。
父亲曾经说过,普通人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要吃一番苦。
就看你是在年轻力壮时吃苦,还是在中老年后再开始吃苦。
以前他不理解这是啥意思。
现在懂了。
老祖宗说的那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对的。
他愿意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苦,都在青年时吃了。x33
所以,他怎么能有事儿呢?
他得好好地活下去!
他躺在阁楼上怎么也睡不着。
耳朵里一直响着打他的那些人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小子,如果你想活命,那就趁早滚出本市,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丁远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他在城里读了三年高中,一直规规矩矩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和同学关系都搞得很好,从来没有和任何人产生过口角。
就连经常打架斗殴的那帮差生,都从来不会欺负他。
他越想越头疼,干脆不想了。
此后。
那帮人留下的话果然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