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夫人淡淡瞥了赵丙春一眼,姿态优雅的在一旁椅子坐下。
“太子妃娘娘来了咱们地界,除了头一日招待了一次洗尘宴,咱们还没有隆重招待过呢,这怎么像话!”
她闲散的转着手腕的玉镯,低垂的眼底是十拿九稳的笃定。
赵丙春执掌一县事宜,许多事情都是要和这位夫人商议的,他这夫人,也是书香门第的嫡女,自小博览群书,颇有见识和手段,赵丙春对她极其的信赖尊重。
眼见夫人姿态这般自在,赵丙春心下的慌乱也就渐渐的平息,“幸亏有夫人。”
他提起茶壶给夫人斟茶一盏。
夫人也不客气,接了茶喝了一口,“昨儿一早太子就不见踪影,直到现在咱们的人都不知道太子去了哪里,这才是重中之重。
我看,这太子妃留在这里,分明就是他们两口子的障眼法。
太子妃负责扰乱咱们的视线,混淆视听,吸引咱们的注意力。
太子则去办赈灾剿匪一事,你可别让人涮了。”
赵丙春叹一口气,“就是夫人所言,我昨儿一早就派人去找太子殿下,到现在一点消息没有,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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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嗔他一眼,“不踏实还把注意力都放在太子妃这里。”
赵丙春苦笑,“这不是五十万两动静实在太大,又牵扯郡州府的二公子。”
夫人就道:“所以说人家太子妃手段高明。”
赵丙春立刻给他夫人作揖,“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任她怎么高明也翻不过夫人的掌心,全靠夫人了。”
当天晌午,苏卿卿才吃过午饭,正在院子里看她买来的十个姑娘跳舞,就有府衙的婢子上前回禀,“娘娘,我们夫人求见。”
桂花树下,苏卿卿懒懒散散躺在美人榻上,虚虚抬了一下手,“让她进来。”
县令夫人一进院子就瞧见院中的活色生香。
十个舞姬,两个一左一右相对而坐,一人弹筝一人抱琵琶,丝竹绕梁,绵绵不绝。
余下八人,皆是穿着轻罗小衫,扭动着入水的腰肢,水袖舞起,她纵然一个女人都被迷得脸红心跳。
飞快收了目光,县令夫人上前给苏卿卿行礼,“娘娘万安。”
苏卿卿自从那日挑明了饭菜问题之后,就再没给过这县令夫人一个好脸色,此刻她屈膝问安,苏卿卿眉眼没动,只撑着脑袋欣赏美人跳舞。
县令夫人半蹲在那里,咬了咬唇将这屈辱咽下,面上带着恭顺的笑意,“娘娘来南充县也有几日了,还未正经给娘娘办过一次接风洗尘宴,臣妇有几位闺中密友,仰慕娘娘才气,几人都托臣妇的面子,说是想要给娘娘办一次赏花宴,不知娘娘可愿赏脸?”
苏卿卿淡淡一眼瞥过去,“本宫不愿意呢。”
县令夫人便笑道:“娘娘既是觉得乏味,臣妇便回绝了她们,不过......”
眼见这太子妃连个好奇的目光都没有瞥来,县令夫人顿了一下,自顾自道:“她们为了讨娘娘欢心,倒是准备了不少解闷儿的节目,有几个都是这边的当地绝活儿。”
苏卿卿这才像是有点兴趣,懒懒换了个姿势,“绝活儿?”
“变脸。”县令夫人依旧屈膝半蹲在那里,仿佛一点不知道累,“去年咱们县城来了个变脸大师,被城中富商胡家收入家中,娘娘在京都必定是见惯了各种杂耍,他这绝活儿定是比不上京都,不过也能解个闷。
另外,臣妇弟弟擅长蹴鞠,县城中有两支蹴鞠队,时常踢些比赛......”
县令夫人说变脸的时候,苏卿卿虽然有些兴趣,但也不是甚浓,此刻她提了蹴鞠,苏卿卿眼前一亮,饶有兴致的看过去,“你弟弟踢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