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诡异的审讯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前一个小时用来安抚阿纳托利的情绪，后面一个小时用来给他解释哥谭昨天发生了什么。 只可惜，阿纳托利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因为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帝王剧院发生爆炸的时候。 阿纳托利抱着脑袋说：“我只记得我的手下一个个倒下，却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隋峰趁机对两人说：“灵魂附体多少会存在记忆丢失的情况，不过这么精准地忘掉最关键部分，应该是有人动了手脚。” “能恢复吗？”詹姆斯·戈登连忙询问。 隋峰摇了摇头说：“恐怕很难，就算可以，时间也不够。今天不给出一个结果，哥谭就完了。” 詹姆斯·戈登皱起眉头，没想到阿纳托利都复活了，还是没能解决问题。 这时候，隋峰问道：“就算问出凶手是谁，又有什么意义？” 詹姆斯·戈登解释说：“找到凶手就能给法尔科内一个交代，只要他不再追究，这场仗就打不起来。” 隋峰又问：“万一确实是马罗尼做的呢？你将真相告诉法尔科内，不照样要打起来么？” 詹姆斯·戈登却坚定地：“如果真凶是马罗尼，我会拼尽全力将他缉拿归案。但我很确定，他不是凶手，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隋峰笑道：“既然这样，现在的阿纳托利照样可以帮你解决问题。”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凶手是谁！” “不重要，能够切割灵魂记忆的人不多，我估计哥谭就算有，也不会为马罗尼杀人。你只要能够证明这一点，法尔科内就没有跟马罗尼开战的理由。” 隋峰的话点醒了詹姆斯·戈登，凶手是谁确实不重要，只要不是马罗尼就行了。 “可是，他们要怎样才会相信？” 詹姆斯·戈登感到十分为难。 灵魂附体这种事情，连他都不愿意相信，即使亲眼所见都难以接受。即使带着附体的阿纳托利去见法尔科内，恐怕对方都不会相信，直接一枪将他崩了。 隋峰拍了拍詹姆斯·戈登的肩膀，然后说：“放心，我会陪你一起去，大不了再给他们表演一次。” 詹姆斯·戈登无比感激地说：“谢谢，太感谢了，我会保护好你的安全，我保证！” 法尔科内和马罗尼这种杀人不眨眼的帮派老大光是名字都能将人吓死，隋峰去给他们演示这种手段，很有可能会被当成骗子一枪崩掉脑袋。 在詹姆斯·戈登看来，隋峰是冒着生命危险帮他，他也要用生命保证隋峰的安全。 隋峰很高兴，看，戈登还得谢谢他呢。 被拷在旁边的阿纳托利看两人达成协议，连忙焦急地说：“这位……先生，我还有多少时间？” 隋峰说：“一般来说，附身超过一天，就会有副作用。” “不能延长吗？要多少钱都可以！” 阿纳托利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之前的感觉太糟糕了，那个世界没有天堂地狱，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孤独，或者这就是真正的地狱。 阿纳托利不想下地狱，他宁愿死了一了百了。 “延长时间当然是可以的，只不过，哈维的身体撑不住啊。” 詹姆斯·戈登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哈维他没事吧？” 虽说两人经常吵架，但相处下来戈登觉得哈维配得上拍档这个称呼，他真不希望哈维会出事。 “他的灵魂被我镇压了，感觉就跟死了差不多。不过不用担心，一天之内解决的话，他最多头痛失眠两三天，不会有严重后遗症。 “当然了，我不介意给可怜的阿纳托利多几天时间，让他弥补遗憾什么的，不过到时候哈维可能就永久性偏头痛和神经衰弱了。” 听出隋峰话里的意思，詹姆斯·戈登只想指着哈维的鼻子质问一句：“你惹他干嘛？” 但事已至此，詹姆斯·戈登只好帮哈维求情。 “我替哈维向你道歉，今天的事结束之后，请你让哈维回来吧。” 旁边阿纳托利听了顿时愤怒地说：“你这是要杀了我！詹姆斯·戈登！你这是杀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詹姆斯·戈登无奈地说：“你已经死了！现在我就是想帮你找到凶手。” “放屁，我现在活得好好的，虽然这身体又老又弱，但好过没有！” 虽然哈维年纪大身体差，比原版差了好几倍，但阿纳托利现在是没得选，只要能活着，哪怕换个八十岁老人的身体都能接受。 阿纳托利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隋峰，希望隋峰可以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 但隋峰却非常认真地说：“阿纳托利，真正复活的代价太大，你支付不起的。你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去阻止这场无意义的战争。” “Fuck you！” 阿纳托利直接骂街， 听了直接崩溃，开始疯狂地咒骂着一切，并且剧烈地挣扎起来。 双手被手铐磨出血痕，但阿纳托利似乎完全没有感觉，死亡的恐惧让他陷入疯狂。 詹姆斯·戈登也只能任由他发泄，因为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面对死亡，没有几个人能够坦然。 最后，阿纳托利也累了，只能捂着自己的脸低声哭泣。 隋峰很有兴趣地看着，没有同情，只觉得很有意思。 阿纳托利是个活该下地狱的人渣，活着的时候他无惧死亡，可以在枪林弹雨里面冲在最前面，否则也拿不到帝王剧场的管理权。 但当他知道死亡之后的感觉后，这种勇气就消失殆尽。隋峰现在只要答应让他活下去，恐怕阿纳托利什么都愿意做，会成为他最忠诚的狗。 只不过，阿纳托利并不值得。 这人除了鲁莽残忍之外没有任何价值，现在更是因为恐惧死亡而失去了勇气，可以说是什么用处都没有。 就算隋峰真准备弄一批复活手下，也轮不到阿纳托利这样的废物。 隋峰抚摸着口袋里的灵魂光盘，白蛇的能力比想象中更可怕。 抽取灵魂，放入灵魂，这种玩弄生死的能力简直是神灵的力量。 那就更要慎重，而且要让别人以为这种能力有极大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