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楼里,莺歌燕舞,每一位牌儿都是出了名的好看,有美如西施的,也有娇如飞燕的,一个个身姿似软弱无骨,仿佛轻轻搂着,都怕碰着怀里的美人儿。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达官显贵来到这,必定要来看看的道理,一进去连空气里都弥漫着飘飘欲仙的香气。 今晚是选花魁的日子,如果有人高价将某一位牌儿投出位,那今晚不仅是她成为花魁的时刻,而且那位高价投票的,还可以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这别他们的常客和业内人称之为竞彩 所以老鸨子就会选一些楼里更加千娇百媚的女子上台参加,以吸引一些有钱人为其花费钱财,好赚得盆满钵满,大敛一笔。 黄昏时分,一个马尾辫的姑娘,穿着十分飒爽英姿,想进入百花楼,却不小心撞掉了一名书生的钱袋。 那姑娘帮忙拾起,抬头看去,样子带着些沮丧,和其他来百花楼的那些满面红光的男子不同。 姑娘把钱袋递给他,却只见他微笑垂首表示感谢,连一句多谢都没有说。 看着眼前的人,姑娘警惕地蹭了一下鼻子,假笑的应付便走了进去。 很快,到了晚上,原本还是空凳子空舞台,不知何时开始站满了人。 “老娘啊,你看看那桌哑巴书生,多少姑娘来都搞不定他,只是在那喝茶吃菜。” 掌柜的看见老鸨从楼上下来,赶紧过去报告,毕竟从业这么久的,吃霸王餐的见多了,可没见过这么特别的。 相当于是鸡窝里出来鸭蛋,它怪啊。 老鸨子撑开扇子挡住嘴,以防被人看见,“他给钱了吗?” 掌柜的连续点头,这才放下心摇了摇扇子,“给了钱就好,只要钱给到位,他一个人在那吃到明天早上都行。”说完,挥挥手让掌柜的下去。 渐渐的客人坐满了整个大堂,他们无不是为了今天,想看看花魁到底长什么样,毕竟这百花楼里就没出过丑女。 就在这时,大门口突然前扑后拥着一群人,各个都嬉皮笑脸地伺候着中间的爷,有的连身后的路没注意,撞到人了还在狐假虎威。 “你瞎啊,没看见赵公子来了,还敢挡路。”撞到了菜,打翻在地上,小二害怕地蹲在地上,手里的动作快速地捡起来。 从中间,赵公子用扇子推开前面的人,丢下十两银子,砸到小二的额头上,看见这滑稽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也算是解开今天一早来的郁闷,打开扇子摇起来顺着路走上二楼观赏区。 “赵公子来了,怕这花魁是要落在他手里了。” “可不是吗,毕竟家里的钱让他花十辈子怕都花不完。” 周围的人有些开始泄气,有些则开始讨论起赵公子的为人,一时间,分不清是看选花魁还是聊八卦。 这赵公子,名叫赵文杰,是观清县赵呈的儿子,还是家中的独子,所以格外宠爱,她母亲还是官家的女儿,上面有人算是有财有权,在观清县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疼爱,所以宠出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样子,蛮横不止还欺凌弱小,使得四周的人敢怒不敢言。 “咚!”锣鼓敲响,选花魁开始,美女一个接一个上场表演才艺,以求得看官往台上扔花,而花,则是要用银子来买。 台底下,那些达官显贵都散尽钱财,只为让自己喜欢的姑娘当上花魁,甚至为此,拉上了团体。 姑娘们一个接一个地上,都对着赵公子是眉目传情,撩人心弦,可看对面就是不领情,只管着喝茶,吃了白果的她们下到幕后,一个比一个生气。 老妈妈走进来,见她们在讨论,摇着扇子走到跟前,“那位可是吃过见过的主,岂是你们这些能打动的。” 大家对他的家底都心知肚明,但都有些不甘心,觉得那公子能来,就是看中了谁。 其中一个胆大地站起来顶撞,“老妈子既然这么说,该不会是想把你女儿木棉悄悄地送给赵公子吧。” 这女儿其实不是亲生的,但确实一手养大,放了心思,像养金丝雀一般养在后院,有伺候的下人用八字形容,聪明可人,天真烂漫。 在这百花楼里,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会唱会跳,会弹会演,但木棉就像是特别的存在,清水自流。 老鸨子不想,因为知道自己这女儿肯定还有更好的价,万一遇上个巡抚级别的人物看上,也比被这啥也不是的黄毛小子胡乱糟蹋的强。 “等等,我有办法。” 不知何时在门口站着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姑娘摆弄头发,老鸨子听说有办法,一下子便凑近前去。 舞台上,所有的待选花魁都下了场,什么唱跳才艺,诗情画意统统都拿出了手,实际上花魁已经选出来了,但是老鸨还想赚赵公子的钱。 这时从一楼的某一个地方,出现一条淡蓝色的绸带直直地冲向二楼,捆在粗大的柱子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位蒙着面的美娇娘出现在眼前。 跟随着绸带脚踏桌椅施展轻功优美上楼,随身撒下花瓣和留下淡淡异香,众人都被这么一股子香味迷住,纷纷多闻了几下。 只有那奇怪的书生把布打湿了拧干捂住口鼻。 这身着蓝衣的蒙面美人就是那马尾姑娘,来到赵公子的身边收起绸带,还似勾引般轻轻拂过他的眼前。 这朦胧的感觉着实抓人,心急的赵公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揽入了怀里。当想摘下面纱的时候却被玉手拦住。 “公子,你真的要把我便宜给其他人吗?” 撩人的声音提示这位客官,往台下左右看,都是些等着看美人面貌的豺狼虎豹。 只见赵公子将人横抱着离开,让下人扔下五百两银子给掌柜的。 见人走了,老鸨子出现,看着满满一大袋的银子,高兴地睁大了双眼,笑得合不拢嘴。 她一个人,就是后台那些选花魁赚的过大半,简直不要太划算。 就在老鸨子和掌柜笑着数钱的时候,那书生也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