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予说道:“金老将军的灵凤虽啄碎天鹏的脑壳,却也被天鹏的血肉毒死,二者同归于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理应是平局最为合理。适才象雄大师同东方老前辈赌较掌力,第一局亦是不分输赢,所以才重新比试。太子殿下提议再赌一局,在下看来……”
“你看来……”象雄上人打断汤予的话,一脸不屑的说道:“太子殿下乃大唐的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金将军是新罗国的太大角干,位及人臣。贫僧亦是吐蕃的国师。你不过一介布衣,博天庐内那有你讲话的地方!”象雄上人刚才输给东方万里深以为耻,岂料又被汤予提起,自然一肚子怨气。
汤予被象雄上人一番抢白,勃然大怒,待要开口反击,就听旁边的天魔帝君傅灭说道:“象雄大师这话讲的可是大错特错!”
象雄上人从汤予身上收回眼神,瞪着傅灭说道:“你说什么?”
傅灭笑了两声,说道:“太子殿下有言在先,今夜此处只有赌客,没有太子,众人一律平等相待。汤予虽无官职,但既受邀来到天下第一赌局,当然有权阐述自己的想法。象雄大师可不要用什么太大角干、国师的头衔来以权压人。”
汤予和傅灭本有过节,但两人都是汉人,还皆有一颗爱国之心,眼下反倒抛弃前嫌,同仇敌忾起来。
象雄上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哼”了一声说道:“傅施主,今夜的赌局本来没有邀请汤予,他偶然路过此地,是你们几人听说后非要让汤予临时入局。他不过一个落魄的剑客,哪有资格和我等平起平坐在这里对赌,更别说他还不顾身份,满嘴胡言乱语,信口雌黄。真是莫名其妙,惹人发笑。”
汤予双眉倒竖,怒气冲天。傅灭冷笑道:“汤予虽然白丁之身,也比那些居心叵测,颠倒黑白,眼高于顶的鸟人强得多!”
象雄上人眼角抽动,大声喝道:“傅灭,你灭佛杀僧,是全天下出家人的仇敌,这笔账贫僧还没和你算呢。想不到今夜你居然多管闲事,无事生非。别人怕你,贫僧可不怕。”
傅灭又是一声冷笑,说道:“象雄,你想怎样,我奉陪便是。”
傅灭话音刚落,一人吼道:“吵什么吵,烦死老子了!”声音好似闷雷一般,乃是坐在一旁的突厥太子布特。
布特自幼生长在塞外草原,所见都是马、牛、羊、狼、鹰,很少看到鸡鸭等弱小的禽畜。方才的斗鸡之局,所有人都瞧得惊心动魄,荡气回肠,只有他觉得兴致索然,味同嚼蜡,差点睡了过去。后来李贤和金庾信因胜负起了争执,布特并不知道本场赌局谁输谁赢,但他也希望金庾信是赢家,这样对突厥才十分有利。他心中打定主意,眼看众人争执不休,遂不耐烦的朝李贤说道:“太子殿下,你是太子,我也是太子,咱俩半斤八两,不分上下。适才的斗鸡十分有趣,然而你的斗鸡连脑袋都没了,当然是你输了。本太子一向公正,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太子肚里能撑船,我劝你还是不要小肚鸡肠,快些认输算啦,省得给咱太子们丢脸。”
李贤听着布特的疯话,鼻子差点气歪了,本欲和他理论,但瞧布特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个浑人,索性不去理他。
那边汤予、傅灭、金庾信、象雄上人各执一词争论的不可开交。几人俱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脾气暴躁受不得半点闲气,眼看剑拔弩张就要刀剑相拼。
突的室内响起“咚、咚、咚”三下金属敲击桌案之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