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王怎么能死呢?他怎么敢死!”
沉默的密室中,唯有张胜隆的气急败坏的咆哮。
他站起身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整个张氏,就数他最坚持要和那位定南王硬刚到底不服软。
而张胜隆最大的底气,就是和平西王徐西凤之间不为人知的香火情。
张氏发展至今,坐拥河源第一家族如此多年,就是因为曾在徐西凤还不是平西王的时候,张氏财阀就动用了无数财力物力,支助徐西凤。
当初的这个决定,在徐西凤敕封平西王之后,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同时,
这也是整个张氏财阀的从古至今,最正确的一次投资。
这些年,
徐西凤在暗地里帮助张氏财阀众多,若非张氏根基本就在川蜀,当初张氏都有可能集体迁徙到西岭。
而张氏之所以没有如此作为,有一部分愿意就是徐西凤的布局深远。
只不过如今看来,不管张氏和徐西凤之间有什么深层次的合作,随着徐西凤的陨落,已经彻底化为飞灰了。
如今,
张氏最大的靠山已经没了,宛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张胜隆也失去了理智。
“胜隆,冷静!”
张老太爷掩饰好眼中的那抹惊恐,沉声道:“张氏还没倒呢,你慌什么?”
自知失言的张胜隆艰难的坐下,颓然的靠在椅子上,怔怔出神。
张老太爷看着这个他最欣赏的家族后辈,眼里也多了一些失望。
他当然知道这个后辈在想什么。
张胜隆坚持不妥协的理由,很简单。
不是什么家族颜面,更非与其联姻的杨家,而是这个后辈的自尊心太强。
若是那位定南王没有化名方人屠,将张胜隆当做傻子戏耍,就算是连他这位张氏的定海神针死在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为了家族传承,子孙延绵,血脉留存,张胜隆可以放弃一切,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但是尊严不行!
这个将面子看得比性命还要重的后辈,最后却折在了自己的面子上。
“平西王已经陨落,这是不争的事实。”
张老太爷主持会议,说道:“现在,大家都说说,张氏该如何应对。”
“老太爷,现在除了低头认错,还能怎么应对?”
张胜锦满脸苦涩道:“我张氏最大的靠山已经没了,根本没有任何可能与那位定南王继续为敌。”
“是啊。照我说,向定南王认错也没什么不好,毕竟人家好歹顶着三省之主的头衔。”
张胜修也垂头丧气的说道:“别说平西王陨落了,就算他还活着,那位真想为难我张氏,随便找个由头,也够咱们喝一壶的了。”
众人神情默然。
张胜修说的,正是他们所担忧的。
因此大家都倾向于,选择向那位妥协。
“阿来,你说说看。”
见大家都发表了相同意见,张老太爷看向身边一位身材矮小的老人。
此人虽然不是张氏族人,只是张老太爷的玩伴,然而整个张氏上下,全都将这位老人视为家族的长辈,地位与张老太爷相当。
被张老太爷称为阿来的老人全程闭着眼睛,像在养神,甚至在听到徐西凤的死讯时,都没有睁开眼睛。
好似对他来说,天大的事情,都不如闭目养神来得重要。
此刻听到张老太爷的询问之后,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此人的眼睛极为奇特,眼白极多,只有绿豆大小的漆黑眼珠,在微微跳动着,给人一种极度诡异阴森的感觉。
阿来好似很多年没曾开口说话一般,张张嘴似在找感觉。
张嘴半天,这才从嗓子间挤出一道干涩而嘶哑的声音。
“相比张氏的死活,我更好奇平西王的死。”
绿豆大小的眼珠转动了一下,阿来艰难的看向张老太爷,问道:“到底是何人有如此实力和胆量杀了平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