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爹把手帕里的钱塞到陆悍荇手里,“咱家穷但志不穷,拿着这些钱,赶明带宋丫头进县城买件新衣裳,别委屈了人家。”
“不用。”
陆悍荇十分坚决地把钱推了回去,“爹,我还有钱。”
陆悍荇看了眼灶房里蹲着的那道小小身影,沉沉道:“等农忙结束,我想出趟远门。”
陆老爹知道儿子是要出去挣钱,他想拦着,他活不了多久了,就想看到一家人好好的,这样他到了地底下,也能跟春兰交差了,春兰最疼这个兔崽子,要是看着他为了赚钱,刀尖上舔血,一不留神,尸骨无存,也不知道得有多伤心。
但他也知道,阿荇不是看家护院的犬,而是草原之王的狼,他骨子里的血性跟狠劲,不允许他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罢了……罢了……我老了,管不动了……”
陆老爹转身往里间走。
陆平安赶紧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爹爹,你不老!”
“好,爹不老,爹还等着给平安娶媳妇呢。”
“平安不想娶媳妇,平安想吃草莓,草莓好吃吗?”
“草莓啊……好吃着呢……你娘最爱吃了……年年都央着我给她摘……”
布帘子垂下,遮挡住陆悍荇的视线,他转身,提步往灶房走。
娇小姐嘟嘟囔囔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丢人丢人丢人……”
宋娇娇蹲在地上,用丝瓜瓤机械地擦着碗,满脑子都是刚才男人那句低沉的“闹什么?”,就跟收音机一样,循环播放,心里五味杂陈,气自己不争气,恼男人太匪气。
她就不该跑,显得她怕他一样,他肯定在心里笑话她,那她还在这里苦兮兮的洗碗个什么劲。
她猛的站起来,谁料蹲的时间太久,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踉跄着一脚踩空,身体骤然失衡,软绵绵朝旁边倒去。
她吓得下意识闭上了眼,地上杂物这么多,真摔在上边,还不毁容啊。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一条结实有力的胳膊揽上她的腰,稍一用力,就把她勾进了怀里。
陆悍荇一手接着掉落的碗,一手搂住宋娇娇的腰。
真细。
还软。
娇小姐就跟刚出锅的水面条一样,软趴趴挂在他身上,慰贴得他整颗心都开始滚烫。
男人铁臂越收越紧,勒的宋娇娇很不舒服,回过神来后,娇滴滴推他:“松开我呀。”
她两只手抵在男人精壮的胸前,话音出口,是连自己都没料想到的娇颤,尾音打着卷,就跟撒娇一样。
她才没跟他撒娇,她还生着气呢。
男人突然毫无预兆倾身往她的方向压,壮硕伟岸的身板像小山一样,黑乎乎的压过来,显得不大的厨房越发紧窄,好似连空气都被他占去。
宋娇娇呼吸不畅,后边抵着矮柜逃无可逃,跟他契合得越发严丝缝合,甚至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危险……
她受惊般往后躲,柔软的腰肢弯折出惊人的弧度,看着男人越压越低的俊朗刚毅的脸,两只小手紧张地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她小嗓子又甜又糯,羞红着脸,小声讨饶,“先别……门还开着呢……”( )